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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看起來髒兮兮的,它原本柔軟的皮毛都被燒焦了,東一塊西一塊,尤其是爪子,不知是不是被炮仗炸了,已經血肉模糊,不住抽動著顫抖,它口中發出嗚嗚的哀鳴,清澈漂亮的藍眼睛裡盛滿了汪汪的淚。
花嫵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既自責,又心疼。
自責於自己的無能為力,心疼她的狗,哪怕是在夢裡,也要再次遭受這份罪。
花嫵不是第一次打花想容,但這次的事情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花想容哭哭啼啼地跑去找□□母告狀,太|祖母得知後果然十分生氣。
正是下午時候,府裡的人都趕來了,聚在太|祖母的院子裡看熱鬧,只有花嫵一個人跪著,懷裡還緊緊抱著她的小狗。
太|祖母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語氣嚴厲地命令道:「來人,把那畜生拿走。」
花嫵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她甚至覺得太|祖母話裡的畜生,是在說她,下人過來拿狗,花嫵不肯給,那下人就用力扯,扯得小狗兒疼了,在她懷裡嗚嗚哀叫。
花嫵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最後只能鬆了手,看著那人把她的小狗抱走了。
她沒有任何辦法,孩子的力量如此微弱,她保護不了她的名字,也保護不了小狗。
太|祖母厲聲問她:「為什麼要動手打邱明?他是你的兄長,我給你請了夫子,教你讀書明理,你都讀到哪裡去了?」
花嫵垂著頭,悶不吭聲,她不後悔踹花邱明那一腳,再來一次,她還要往他臉上踹,最好踹掉他的門牙。
花嫵想東想西的,太|祖母還在訓斥她:「以下犯上,真是毫無教養,野蠻至極!我們花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種東西!」
花嫵倏地抬起頭來,瞪著上方的老人,大聲反駁道:「我是我娘和師太婆婆養的,花邱明也不是我兄長,他打我的狗,我怎麼不能打他了?!」
聽了這話,太|祖母大怒,氣得眼睛圓睜,渾身哆嗦,連連道:「大逆不道的畜生,來人,取家法來,老身今天就要打服了她,抽掉她這一身反骨!」
家法是一條烏木杖,足有小孩手臂粗,以往的戒尺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一杖打在背上,花嫵整個人都懵了一下,隨後才感覺到火辣辣的劇痛。
她趴在地上,也不求饒,咬著牙忍受著,一下一下地數,太|祖母足足打了十二下,所有人都在旁邊看著,花嫵的視線裡是花想容的小繡鞋,胭脂粉的緞面,上面繡了精緻的蝴蝶,還綴著兩顆小小的珍珠,在天光下泛著潤潤的光,鞋面上粘著一小撮絨毛,是她的小狗兒的。
那一刻,幼小的花嫵心中第一次湧現恨意,她覺得很不公平,花想容搶走了她的名字,打傷了她的小狗,她還有兩個哥哥幫她,太|祖母也向著她,可是自己什麼都沒有。
她赤手空拳,孤立無援。
到了最後,還是大舅舅聞聲趕來,勸住了太|祖母,事情才總算收場,太|祖母扔了烏木杖,命人把花嫵送回屋裡去,要禁她的足,等過了年關才能放出來。
誰知花嫵抬起頭,冷不防問:「那我的狗呢?」
太|祖母吃驚地看過來,她發現花嫵捱了家法,竟然沒有哭一聲,眼淚都沒掉,花嫵咬著牙,追問道:「我打了花邱明,太|祖母也打了我,那我的狗呢?」
看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態度,太|祖母氣得手指發抖,怒道:「拿去扔了!」
大舅舅打著圓場勸道:「她年紀還小,喜歡貓兒狗兒也是正常,祖母何必與小孩子置氣?倒氣壞了身子,如今罰也罰了,想必五兒知道教訓了,就叫她養著罷。」
太|祖母極力反對,聲音高亢道:「不行!不能由著她,把她的心都慣野了,看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就這樣,花嫵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