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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璋自知理虧,不敢辯解,只任由陸太師罵,罵了半天,陸太師才吐出一口氣,道:「你今日好好歇息,明天去上朝。」
陸青璋有些為難,道:「可是兒子的身體……」
陸太師臉色陰沉,堅決道:「你再不露面,以後這朝廷上,就再沒有我陸家說話的份了!」
陸青璋大吃了一驚,都躺不住了,連忙坐起身道:「這話何意,爹您不是還在嗎?」
陸太師的表情更難看了,道:「我今天去見皇上了,本想賣個苦,讓他把那戲班子撤了,可沒想到啊,皇上他就坡下驢,讓我在家裡養病,他這是想要動我陸家了哇!」
陸青璋急得連咳嗽都顧不上了,道:「這怎麼行?您是三朝元老,又是先帝陛下親封的太師,他怎麼能對您動手?」
陸太師又罵他:「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孽障?!你爹我當了幾十年的官,這就要晚節不保了!無論如何,你明天就是爬,也得給我爬著去上朝!再這麼下去,眼看朝廷就要變天了!」
……
傍晚時分,斜陽餘輝自宮牆上照進來,透過玉蘭樹的枝葉,拉出細細長長的光影,大黃狗在其間竄來竄去,不時汪一聲。
綠珠坐在廊下做繡活兒,連忙對它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噓,噓!娘娘好不容易才睡著,不許吵她,你去別地兒玩。」
狗子雖然聽不懂人話,卻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頗有些掃興地搖了搖尾巴,拖著爪子一瘸一拐,悻悻地離開了。
綠珠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進了殿內,窗邊的竹榻上,女子正安然入眠,即便是睡著了,她好像也有什麼煩心事,黛眉輕輕蹙著,像兩彎秀氣的遠山,愁緒不展。
綠珠輕輕替她拉了拉薄毯,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大氣不敢出,生怕驚醒了夢中人。
她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在門口的廊下坐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許是真的因為那妙法蓮花經的緣故,花嫵最近一直睡不安穩,總是做噩夢,夜裡時常驚醒,一醒就是一宿,無法入眠。
只有在白天累極了的時候,她才能小憩一兩個時辰,只要稍微有聲音,便會立即醒來,這樣下去,對身子總是不好的,綠珠十分擔憂,做繡活兒都沒心思了。
正在這時,一個宮婢急慌慌趕來,腳步聲大了些,綠珠立即瞪她一眼,那宮婢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過來了,只是面容瞧著有幾分著急,伸手指了指前殿的方向。
綠珠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低聲道:「怎麼了?不是讓你們別來這裡打擾娘娘麼?」
「是皇上!」那宮婢急道:「皇上來了,要見娘娘。」
綠珠皺起眉,小聲道:「怎麼早不來晚不來……」
她自知失言,立即收了聲,對那宮婢道:「你去拖一拖時間,就說……就說娘娘還在梳妝,片刻就去面聖。」
那宮婢應聲去了,綠珠猶豫再三,才磨磨蹭蹭入了殿,主子昨夜沒閤眼,這會兒才睡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實在不忍心把她喚醒,只好在心底暗暗埋怨起天子來。
周璟在前殿等了一會,依舊沒看見花嫵,幾個宮人伏地跪迎,他放下茶盞問道:「貴妃呢?」
一個宮人連忙道:「回稟皇上,娘娘正在小睡,奴婢方才已派人去請了,想是正在梳妝。」
周璟聽罷,起身道:「朕自己過去吧。」
他親自往花嫵的寢殿而去,誰知到了庭中,只看見那個叫綠珠的婢女站在殿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裡面張望,一副鬼祟的樣子。
周璟心生疑惑,叫她:「你在做什麼?」
綠珠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眼見天子親至,嚇得臉色慘白,撲通就跪下去:「奴婢拜見皇上。」
周璟皺起眉,問道:「你不去服侍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