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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測這是花嫵動的手腳,這個位置距離御座很近,只要上方的天子略一注意,就能看見她,花嫵那妒婦,連一個席位都要計較。
誰知那宮婢為難道:「奴婢不知道之前是誰引您過來的,但是現在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請六姑娘移步。」
花想容猶如被劈臉捱了一巴掌似的,她吃驚地看向太后,卻見她正在笑著與花嫵說話,漫不經心朝這邊看過來一眼,目光微頓,花想容從中看出了幾分告誡的意味。
她僵立在原地,手足冰涼,面上一陣一陣滾熱,如有火燒,背後那些指點議論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了,不少人都注意到這邊,紛紛看過來。
那宮婢催促道:「快要開席了,六姑娘,您快點吧。」
花想容心中大恨,卻只能垂下頭去,輕聲道:「勞煩你帶路了。」
宮婢鬆了一口氣,道:「姑娘這邊請。」
宴會已經開始了,周璟發現今晚的花嫵似乎格外精神,倘若換作平常,她早就露出無聊的表情了,可是今天沒有,她甚至有心情和太后扯家常,誇太后新戴的翡翠佛珠漂亮,嘴巴跟吃了糖似的甜,哄得太后合不攏嘴。
花嫵總有這種本事,只要她願意,她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喜歡上她,產生好感。
周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面上,女子眼波盈盈,如銀河秋水,一顰一笑皆是動人之態,大約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花嫵側過頭來,疑惑喚道:「皇上?」
聲音溫柔,如浴春風,周璟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略略坐直了身子,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道:「這酒不錯。」
聞言,花嫵輕笑起來,親自拿過酒壺替他添酒,一邊道:「這酒名叫燒春,滋味雖然好,後勁卻過足,皇上可不要喝醉了,容易誤事。」
她口中這般說,卻笑吟吟地將酒盞推過來,燭光下,美人笑靨明麗,色如春花,這時候,別說只是一杯酒,哪怕裡面下了毒,周璟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他飲盡了杯中酒,花嫵一手託著粉腮,眸光盈盈地望著他,問道:「皇上覺得,好喝嗎?」
周璟與她對視,方才的酒是個什麼滋味,他半點都沒喝出來,滿心滿眼都是面前人,只是對上那雙希冀的眼眸,他還是默默然頷首:「好喝。」
花嫵好奇追問道:「那……比臣妾從前釀的那一壇青梅酒,味道如何,孰高孰低?」
青梅酒。
周璟想起來了,在那一日午後,花嫵抱著一壇青梅酒來乾清宮找他,清透的酒液,碎裂的玉盞,女子眼角的一抹胭脂,暈染成曖昧的飛紅……
方才喝下的酒彷彿一下子就起了後勁,在腹內翻滾燒成了火,燒得他口乾舌燥,不知所措,他知道花嫵是故意的,可他依然不能拒絕這種撩撥。
周璟不答話,花嫵面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道:「看來皇上覺得,臣妾釀的青梅酒,不及這燒春了。」
她收回手,正欲坐正了,周璟卻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緊緊握在手心,低聲道:「這二者如何能相提並論?它比不上青梅酒半分。」
席間自是有人注意到了帝後的動作,紛紛訝異地看過來,但見是天子牽著新後的手,恩愛無比,不少人面上都透出幾分艷羨來,亦有人暗中悄悄握緊了拳。
花嫵很高興,她今天晚上笑的次數似乎比往日都要多,在燭光下顯得越發明艷動人,叫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越看越好看,最後周璟的目光就定在她面上,幾乎抽不出空去觀察別的,更別說往席間看了。
正在這時,花嫵頭上一隻小小的珠花滑落,掉在御座下,她輕輕驚呼一聲,沒等宮人反應過來,眾人便見高高在上的天子俯身下去,去替皇后拾那一枝珠花。
縱然殿內明亮,可到底是桌下,影影綽綽,看不太真切,周璟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