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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不明所以,道:「娘娘,咱們回宮嗎?」
「不回,去乾清宮,」花嫵饒有興致地拉了拉大黃狗的繩子,道:「咱們看戲去。」
第25章
乾清宮。
周璟立在御案旁,面前鋪著一張宣紙,他手中執筆,柔軟的毫尖在紙上遊走,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漸漸的,便成了一幅畫。
他畫的是一名少女,身形纖細,身著一襲素淨的春衫,髮髻用玉簪挽起,手中拿著一枝桃花,微微側身,風吹得桃瓣零星散落。
可惜的是,那女子的面孔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五官。
周璟注視了半晌,也不知如何下筆,他腦中確實有關於這少女的印象,她靠在小樓的窗邊,一手託著腮,居高臨下地看過來,她伸手去摘枝頭的桃花,喚他璟哥哥,她提著裙擺在牆邊小跑,迎著風,長長的青絲和袖子一起飄蕩起來,像一隻乘風欲去的蝴蝶……
可是無論如何,周璟都看不清楚她的眉眼,就像是籠著一層霧,他知道她在說話,在笑,在哭,一舉一動生動清晰,猶如這幅畫。
單單只這樣看著,他心中都會升起無限的喜歡,彷彿有蝴蝶輕輕扇動雙翼,帶起的一陣微風。
周璟凝視著那畫像良久,終於試著在空白之處畫下一筆,細細的黛眉,應當是溫柔的,如霧籠遠山,她愛笑,也會哭,眼睛應當是生動的,明亮的,眼尾的線條圓潤漂亮,顧盼生輝,祈求時又帶著些楚楚可憐的意味,叫人不忍心讓她失望。
隨著筆落紙上,那畫中人的五官漸漸清晰起來,眉黛春山,雙瞳剪水,未語先笑,眼波柔亮清澈,有些熟悉……
周璟猛然回過神,執筆的手頓住了,他注視著畫上的少女,劍眉慢慢地皺起,是一個不解又稍顯震怒的表情。
他方才添上去的五官,分明與花嫵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件事情,周璟的神色倏然就冷了下去,下頷微微繃起,不悅而隱怒,因為停頓的時間過長,筆尖的墨汁滴落在紙上,然後迅速泅開,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黑點,毀了整幅畫。
周璟將筆隨意扔掉,喚來劉福滿,道:「把這畫拿去燒了。」
劉福滿連忙過來捧起畫,瞧了一眼,惋惜道:「哎喲,可惜了,皇上畫得多好啊!」
周璟冷冷地看他:「這張嘴若是不需要,朕可以讓人幫你縫起來。」
劉福滿登時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說半個字,麻溜地捧著畫退出去了。
他才走沒多久,外面便有一個內侍進來稟報,說是太后派人送醒酒湯來了。
周璟在方才的宴上喝了些雄黃酒,他的酒量本來就不佳,這會兒確實有些頭暈,遂按了按眉心,伸手從案上拿起一本未批的奏摺,隨口道:「送進來吧。」
「遵旨。」
片刻後,有人入了殿來,步伐很輕,乾清宮的宮人向來謹慎小心,周璟自然不會注意,一雙素白的手端著醒酒湯放在御案上,然後便沒了動靜,那宮人還候在一側。
周璟頭也沒抬,吩咐道:「放下就行了。」
一個柔弱的少女聲音怯生生道:「皇、皇上,太后娘娘說,要若如看著您喝了醒酒湯。」
這聲音有些耳熟,周璟皺起眉頭,抬眼看去,果不其然,不是什麼宮人,而是花若如,她神色有些無措,並不敢直視周璟,飛快地垂下頭,吶吶道:「這湯正好,等、等再過一陣子就該涼了……」
大概是因為過於緊張了,她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聲音又很小,周璟過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她在說什麼,便端起那醒酒湯喝了幾口,放下碗之後,才道:「日後這種事情,讓宮人做就是了,你是太后孃家的人,又是慈寧宮的貴客,於情於理,也不該讓你跑這一趟。」
花若如見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