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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道,我想現在來找你可以嗎?」
「嗯。」她停頓一會兒。
「…不過我大概還有十分鐘才到家。」
「好。」平靜下的爆炸。「你到了和我說。」
他掛掉電話,將手機輕輕放進兜裡。仰起下頜如觀眾般欣賞一幕噁心的電影。
單元門前。盧子諒將背上的她放下,她收了傘放在他手中。
電影裡的對白如同一串長達三分鐘的刺耳尖叫。圍繞、旋轉他的雙耳。如一根細長的銀針從左耳捅進,針頭從右耳冒出。
他的神經突然刺痛。如千針亂捅。
她說:「謝謝你了。」
「盧子諒你老這樣,我說放我下來你就跟我倔。還有,誰教你跟蹤我的?」
他笑笑不作回答。「腳沒事了吧?」
「沒事了。」她低頭抬了抬腳,走了幾步,敷過藥後情況好很多。「你看,我能走。」
他點了點頭。「那明天見。」
因為盧子諒的突然出現,她才沒在大雨裡孤立無援。即使他別有心思,不過救她、揹她去就診本是好意。於是她又感激了他一次。
笑容滿面。「真的謝謝你了。」
他突然手掌放上她的頭頂。
她下意識偏了下頭,看他稍顯尷尬的面色。她抿嘴想了想,最終欠疚使她沒有反抗,任他摸了一下。隨後笑著與他再見。
鏡頭拉向如藏鐘樓的明白。
如死人區般的冷漠目光盯著門前的兩人。
俊秀的少年頭髮上梳全露面龐,濕得凌厲骨相銳利。五官精俏如細心培育的妖姬,他的上眼略暗如抹眼影,下眼瞼如斜尾上俏。眼睛水淌,看人時似在憐惜又如折損。
他的眼神諱莫如深如冰川下墜。他的背輕輕靠牆,低下眼,雙臂交叉後輕輕蓋住心臟。
像有無數風刃割碎他的心腸,四肢絞酸得如惡蟲撕咬。理性已煙消雲散,他在自嘲裡痛不欲生。
他擔心她失蹤,怕她出現意外,爭分奪秒、費勁氣力地找了她兩個多小時。他怕她難過第一次早退他哥的祭禮。而現在明明疲憊如狗,還要強撐精力去看一場剜心大劇。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她又一次忍得下心騙他,受傷了寧願找狗東西也不肯回他一個訊息。她的笑容燦爛哪看出來有半點傷心?哪需要他半點解釋?還是因為和那狗東西在一起很治癒?她和他肌膚親密,任他摸頭,還對他笑。他才是她的男友,卻像個小偷站在黑暗裡看那兩人像臨別的情侶。
她是不確定的。
她其實是不是準備不要他了?
難怪…
人們什麼時候決定放棄修理:
不想要了想換新的時候。
突然得來的邏輯分析使他在恐懼與憤怒衍生出痛苦。痛苦如食,他享受痛苦,啃噬痛苦,以痛苦為育。
痛苦是他偏執的養料。
他的黑睫輕揚,細長的睫影如扇骨。
如美人。
甦醒。
來。繼續傷害他,令他苦不堪言。用勁虐殺他,令他痛苦不堪。就讓他被嫉妒淹死,被情酸掐死。
來。他求之不得。
來。
第五十四章
茫茫人海中,只與她進行如天氣般不可預料也不可避免的情事。
無須連篇累牘的排練與繁文縟節的鋪墊。
他於滿堂人群裡,將對她別有用心。
–
他高一上才搬過來。
他讓裝修公司把房間打通後再造一個小密室。密室四方無眼,牆壁刷黑,一個木凳。裡面上鎖後外面幾乎沒人能發覺並開啟。
某一天想死了,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