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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有人生來就是富貴的命,可我就活該生來就被遺棄的命了?」
眼淚順著眼角下滑,顧清煙卻毫無所覺,她還在憤然地說著:
「我憑什麼生來就要經歷骨肉分離?我又憑什麼生來就要為你丟命!」
顧清煙死死地攥緊拳頭,從未如此地怨恨一個人。
她怨恨陸寒生什麼都不做,就給她的人生帶來無盡的風雨,甚至還要了她的命。
「你……」
原本還一身怒意的陸寒生愣是被顧清煙無聲無息的眼淚和那滿眼的恨意給沖得一乾二淨。
甚至在她一聲比一聲歇斯底里的質問中,他心口的位置,更是隱隱作痛。
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如此的恨意綿綿。
就好像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她都曾一一經歷過。
也好像她什麼時候,真的為他丟過命。
她……
陸寒生忽然覺得頭疼欲裂,腦子裡有個他躺在手術室的片段一閃而過,他想抓住,可卻怎麼都抓不住。
顧清煙被迫回憶起上一世的慘烈人生,此時看到陸寒生,她的恨意只會滋生得更加瘋狂。
她直接將床上的枕頭朝陸寒生丟了過去。
「滾!」
被枕頭砸個滿臉的陸寒生,「……」
明明該生氣的,可卻對上顧清煙那滿臉淚痕的俏容,他就莫名的內疚,莫名的心口發痛,莫名地想上前抱抱她。
邪門。
陸寒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他將枕頭放到沙發椅上,便轉身離開了。
那背影,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倉皇。
陸寒生走後,顧清煙也止住了眼淚。
在「仇人」面前哭,真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但她實在是太委屈了。
她上一世從未招惹過他,為什麼他卻禍害了她一世。
這一世,他倒好,直接成了她大路上一顆最礙眼的絆腳石!
顧清煙心情不爽,很是煩躁。
她想讓陸寒生愛上自己,卻又不屑和他虛與委蛇。
真是煩人。
為什麼她的人生裡要出現這麼一個禍害呢。
上輩子禍害她慘死,這輩子還要阻擋她復仇,真是個無比討厭的存在!
有些人,哪怕不曾對你做過什麼實際的傷害,可仍舊比傷害你的人,更要令人覺得可憎。
所以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陸寒生的存在呢?
他若不存在,她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不幸?
有那麼一瞬間,顧清煙真想一磚頭將陸寒生拍死算了。
死禍害!
她是上上輩子渣過他還是怎麼了他,老天竟要讓他來禍害她兩輩子?
——
顧霜兒的腳傷加劇,加上她忽然發病,陸寒生為了安撫她,直接就在醫院陪她了。
顧清煙在第二天的早上,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
顧清煙是一個人打車回去的。
說來也是巧。
顧清煙去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正好遇上陸寒生陪著顧霜兒下來做檢查。
三人,冤家路窄地在這間不算大,又不算小的醫院大廳遇上了。
顧霜兒坐在輪椅上,看著孤身一人,無一人作陪的顧清煙,眼底掩藏不住得意。
昨晚阿生可是陪了她一整晚呢。
反觀她這個陸太太,身旁無一人伺候,真是淒涼啊。
顧霜兒故作好心地說道:「阿生,姐姐好像是要出院了呢?你送她一程吧。我自己去做檢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