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第1/2 頁)
看看雲駭和花信便能知曉,亂線雖為虛影,但同現世並不一樣。
蕭復暄在蒼琅北域詰問自己,是因為想要記起被抹殺的往事。那亂線的天宿呢?他沒有任何理由要詰問自己。
「退一萬步而言,就算他因為一些事詰問過自己,也不可能連時機都跟你一模一樣。」烏行雪沉吟著,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他抬眸看向蕭復暄:「他那一模一樣的損傷,就是來源於你。」
當時的蕭復暄就是如此猜想的,而下一瞬,這個猜想就得到了印證——
當他以燃耗靈魄為基,祭出命招落在亂線天宿身上時。對方的靈魄也出現了疾速「燃損」之勢。
一切幾乎一模一樣,兩方狀態也總是持平,就好像在照鏡子。
而在這個「總是持平」的過程裡,他們相峙的兩方身上都有一處印記微微亮了起來。
那是受天所賜的「免」字金印。
那道印記平日多是隱匿的,只在一些特別的情況下會顯露出來——
要麼是因為剛除完邪魔禍亂,身上沾染了邪魔氣,靈魄受了損耗。
要麼是因為意識迷離不清。
曾經蕭復暄也好、烏行雪也罷,都以為這道印記只是天宿和靈王的象徵,與凡人身上辨識身份的胎記別無二樣,印記本身沒有任何作用。
直到這一刻,當蕭復暄和亂線上的天宿兩相對峙,兩道金印同時亮起時,他才發現那印記並非是無用的。
那兩道印記相對流轉的方式,同一種咒印一模一樣。
那種咒印,叫做貢印。
大悲谷那些童子童女像身上的便是這種。曾經醫梧生、花照亭脖頸背後所落也是這種。
那曾經是仙都眾仙最常用也最熟練的咒印——
他們在人間各處供奉的神像身上落下獨屬於自己的貢印,從此那些神像所受的香火供奉便會轉為靈力,統統傳遞到本尊身上。
眾仙由此保證自己靈力不褪,仙元不毀。
聽到貢印的那一刻,烏行雪心頭一跳。
他下意識摸著蕭復暄的頸側,手指落在本該有「免」字金印的地方,道:「所以……受天所賜的這個字印,其實是貢印?」
蕭復暄點了點頭:「嗯。」
其實二十五年前,他與亂線天宿的對峙只有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他尚未來得及細想,一切就已經走到了終時。
那之後仙都崩毀,烏行雪被安置於蒼琅北域,而他自己匆忙之下散靈於冷霧之中,根本顧不上所謂的「貢印」究竟意味著什麼。
直到他於棺槨中被叫醒,又與烏行雪匆匆遇上大悲谷的「凡人點召」,同時借著本體裡的一抹碎靈,不動聲色地盯著亂線瑣事,才慢慢疏通了所有。
他對烏行雪說:「亂線上的『你我』,與雲駭、花信他們有些差別,並非生於亂線因果,也並非是簡單的投照和虛影。」
「這應當與你和靈臺天道之間的關聯有關。」
蕭復暄頓了一下,淡聲道:「這世間靈臺天道既然只有一個,又何來第二個靈王。」
烏行雪聞言一怔。
聽到這裡,他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原委——
既然靈臺天道只有一個,那他與靈臺天道同根同源,便理應一樣。哪怕亂線之上也不該出現跟他一模一樣的靈王。
天宿亦是如此。
世上又何來第二個替神木擋下雷劫,支著劍身死於樹下的蕭復暄?
所以亂線之上不管有誰,也不該出現天宿蕭復暄,以及靈王烏行雪。但它就是「出現」了,那麼亂線上的「天宿」和「靈王」究竟從何而來,就值得深思了。
蕭復暄說:「我找過一些痕跡,只能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