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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麼去了這麼久,是碰上事了嗎?」小童子仰著臉,還在叨叨。
靈王卻沒應聲。
他似乎沒聽到小童子的問話,只是站在橋邊,摸著玉欄若有所思。
或許是沒摘銀絲面具、看不到神情的緣故,這樣的「靈王」莫名讓方儲有點怵。若不是身形未變,他都要懷疑面具之下換過人了。
靈王不開口,兩個小童子也跟著安靜下來。他們端著拂塵不說話的樣子,同仙都千人一面的仙使、仙童沒什麼兩樣,忽然就沒有了活氣。
這真是當年的我和寧懷衫?
方儲瞄了幾眼,心裡直犯嘀咕。
玉橋之上的氛圍,便在沉默中變得緊張詭異起來。
直到另一道身影落後「靈王」幾步而來。
「天宿大人。」方儲叫了一聲。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靠天宿大人破除緊張。主要是天宿始終如此,從無變化,反倒讓人安心一點。
天宿聞聲朝這邊掠了一眼。
這一抬眼的眸光太熟悉了,以至於方儲甚至覺得,他同現世的蕭復暄也並無區別。
受這種心裡影響,他主動沖天宿開了口:「大人,你們在人間可曾……可曾碰到些什麼?」
比如跟你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交談過嗎?動過手嗎?誰占上風?
方儲試探著,又不敢說得太明顯。
結果話音剛落,靈王動了一下,轉頭朝向他。
方儲心下一慫,立馬轉了話頭:「人間是正在鬧禍亂麼?我看這橋下的雲剛剛突然變濃了。」
天宿正落到橋邊,聞言腳步一剎,朝橋下看去。
他看到濃如白湯的雲霧時,眉心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
現世的雀不落裡。
蕭復暄動作一頓,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神情。
烏行雪見狀問道:「怎麼了?」
蕭復暄:「亂線那邊,仙都多了許多香火供奉。」
烏行雪:「突然之間?」
蕭復暄點一下頭。
烏行雪並不意外,但臉色還是微微沉了下來。
香火供奉越多,仙都便越是鼎盛長久。換言之,倘若靈臺天道有意干涉影響一些事,在這種情況之下,那種干涉和影響也會變得越發厲害不可抗。
「如此這般,是為了徹底控住那位『靈王』,還是想推著那位『靈王』更進一步?」烏行雪低聲道,「最要緊的是……那些香火供奉是如何突然多起來的?」
他問蕭復暄:「那邊的人間起了災禍?」
蕭復暄靜默片刻,似乎在借亂線的軀殼查探人間。
過了一會兒,他沉聲道:「未見大禍。」
「那邊既不是會有天災的時節,也不能憑空撒一堆邪魔作亂。何況那位本就有些動搖,再驚現一堆禍亂,不是更顯古怪,更容易起疑。」
「那倒是。」烏行雪點了點頭,「確實不可能在那位『靈王』正動搖的時候弄出禍亂來,太突兀顯眼——」
他說到一半,猛地頓住話頭,與蕭復暄對視一眼。
在那位「靈王」目之所及處弄出禍亂,自然突兀顯眼。可如果是在「靈王」看不到的地方呢?
比如……
現世!
下一刻,烏行雪長袖一掃。
緊閉的房門猝然大開,重重撞向兩側。
「砰」地一聲重響!
門外的寧懷衫被驚得躥起來:「我他——」
他把嚇出來的粗鄙之言咽回去,叫道:「城主!你們……你們靈識歸體了?!」
先前蕭復暄抓著烏行雪靈識離體去了亂線,寧懷衫便將他們的軀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