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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這般膽大敢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詛咒皇后魅惑皇帝!如今皇后病重,本宮自然要擔起責任好好管教你。」
顧薌抬眸,仍是態度堅定。
「皇后娘娘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斷然不會用這些下作手段傷害娘娘。」
富察昭婉是她的底線,可如今她們竟然以富察昭婉的旗號來栽贓自己。
高寧馨對上她的眼,輕蔑一笑。
「嘴硬?不過是一個內務府賤種罷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有多硬。」
說罷招來大太監,指著顧薌吩咐道。
「拉出去雪裡跪著,什麼時候認了什麼時候起,認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
「嗻。」
身邊的太監不懷好意的笑著應聲,向顧薌走來,伸手便是要拖她走。
顧薌仍是避開他的手,乾脆利落地走出殿,坦然的在殿外臺階下屈膝跪倒。
殿內的高寧馨憤恨地望著她的背影,手心裡還緊緊攥著那玉佩。
納蘭淳雪入宮晚不知道,可她卻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塊玉佩分明是皇帝所有,甚至時常佩戴,就連掛著的穗子都舊了換了好幾輪,可玉佩仍是常常掛在皇上腰袢不離身的,這樣私密的物什怎能落盡她的手裡。
高寧馨恨,可望著手中握著的玉石眼角卻也泛起了紅。
從早晨便一直紛紛揚揚下起的雪如今已經有了一寸厚,雪消融滲進棉袍內是刺骨的冰。顧薌骨子裡就是犟氣,如今這般局面,她若是認了便成了詛咒皇后恩主,禍亂宮闈的罪人,自不會有好下場。她若不認,便是在這跪著強爭一口氣,說白了她壓根沒有選擇的餘地。
刺骨的寒冷讓她的意識逐漸迷離,她已經辨不清眼前繞動的紅牆黃瓦,大腦也像是被僵住了似的不再靈活,甚至她都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在這漫天大雪裡跪了多久,只能辨別出連日頭都已經西沉,再到夜幕降臨眼前一片黑暗,唯有微弱的月光。
在這期間她的眼前像是走馬燈一般閃現出破碎的片段與畫面。
在現代的她在學校裡沒心沒肺的嬉笑,為了寫劇本沒日沒夜的查詢資料。
在古代,富察昭婉對她溫柔的笑,素手柔荑握緊自己的手;長春宮院內與枳畫嬉鬧。
還有…從相識起一幕幕歷歷在目的弘曆。
是茹古涵今外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儲秀宮的顧薌。」
是在杏花春館偏殿,在黎明破曉無人之地卸下防備小心的透露出自己的倦意。
是在秋獮遇難時,奮不顧身的一躍將自己護在懷裡。
是在夢境中,對自己肆意的行為萬般的寵溺。
想著想著,眼前竟全成了他的身影。
顧薌暗自搖頭,啐了自己一句沒出息,怎麼這種時候了還惦念著他。卻也才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按捺在心底那棵早已萌芽的種子,是喜歡,是歡喜。
夜裡的風雪更加凌厲,幾乎叫她連眼睛都不再能睜開。
顧薌再故作堅強,再犟氣,受盡這些罪也捱不住默默落了淚,小聲抽噎著。
從小,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不曾吃過苦受過累。如今平白無故吃這一遭,縱使是性子再堅毅的她也捱不住。
第72章 危機(下)
72
雪還紛紛揚揚的下,屋內的細軟紅螺炭倒是燃的正旺,擺在殿正中的鏤空炭爐溫暖了屋內,連空氣中都氤氳著暖意。
殿內的氣氛卻有些詭譎,淳嬪有些不解,按理說收拾了顧薌本該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貴妃娘娘臉色卻比剛才更差了幾分,默不作聲地坐著似乎是心不在焉,弄得自己也不自在。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