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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入了冬的北平的天總像是潑了層淡淡的水粉,顯得陰沉朦朧。顧薌早起推窗往外瞧愣一陣以為下了層薄薄的雪,細細一看才瞧著院子裡的樹葉枝丫上敷的是層白霜。
「姑娘您醒啦?快把窗子關上吧,這清早的風冷的緊,您這剛起就被這風迎面打了頭怕是要病一場的。」
聽見動靜的小宮女急匆匆端著銅盆進了門,喚回了顧薌的魂。
「姑娘您先洗漱收拾吧,奴才給您新換水來了。」
這個新換來的丫頭是個機靈的,任這宮裡的風言風語傳遍,對顧薌的態度倒是一直恭恭敬敬,看著坦蕩真誠。她像是能瞧出顧薌這些日子裡的不自在,次次也不緊逼著顧薌,都是點到為止把握好分寸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
顧薌已經在華滋堂待了快半個月,至今還是不習慣受著人們的侍奉,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把打好的水放在桌案上,便叫她出去不再插手。
「姑娘今兒個多穿些,瞧這天陰的,過會怕是要落雪。」
小丫頭推門走之前,又轉身叮囑了一句。
顧薌扭頭看著滿臉掛滿關心的宮女,經過這麼多日的相處也瞭然她沒什麼壞心,自然也多了幾分親切,對上眼對她微微笑了笑。
「冷了這麼多日,也到了該落雪的日子了。」
隨著太醫院日日夜夜的悉心照料,皇帝的病情也漸漸好轉,身上的紅疹消了大半,腫起來的膿包都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紅印。
雖說病情消減,但是這日日上藥的工序還是要顧薌日日顧忌,成了她在養心殿唯一的工作。
「姐姐,您要的蘆薈我給您取來了。」
「吱呀——」
廂房的門被外面的來人匆匆拉開,養心殿的小太監苟著身子進來把懷裡揣著的東西放到顧薌坐著的桌子前。
屋內燒著的紅螺炭燒的正紅,養心殿內的物什自然是內務府最上心的,送來的炭火也全是宮內最好的。
小太監也是個機靈的,這些日子顧薌每日都摘新鮮的蘆薈搗汁用來止癢,本一直都是自己清早去取,可自從有一日讓小順子撞見了,便日日搶著這活來做。顧薌也嫌麻煩,索性就放手讓他幫自己來做了。
小順子進了屋掃了掃自己肩頭的袍子上落下的雪打了個哆嗦。
「姐姐今兒個可得穿厚些,外面的雪可大,已經積了可厚一層了。」
「又麻煩你這麼冷的天幫我跑這一趟。」
顧薌接過他手裡的東西,看著小順子凍紅的臉上還咧著笑,心裡也暖暖的。
「你快在這烤烤手暖和一下吧。」
「唉我就不麻煩姐姐了,姐姐快些忙活自己的事情就成。」
小順子和善地笑著擺手準備出門,顧薌也起身想出去看看她來到這紫禁城的第一場雪,紅牆黃瓦映白雪定是美不勝收。
「哐——」
門突然被狠狠地推開,動靜驚得兩個人猛地一怔,卻瞧見是枳畫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
「枳畫?你怎麼來了?」
顧薌看著臉色煞白的枳畫,心裡緊緊一揪,生怕是皇后娘娘出了事情。
「快,快些跟我走。」
枳畫自顧自上來鉗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顧薌握住枳畫的手急忙問道。
「是娘娘出事了?」
「什麼啊!你趕緊顧顧自己吧!」
枳畫急火攻心死死地橫了她一眼,語氣滿是焦急。
「剛淳嬪領著人硬闖了長春宮!」
「什麼?!她瘋了嗎?」
顧薌被這話驚得變了臉色,這淳嬪怎麼敢硬闖皇后宮殿。
「不是!她是衝著你來的,一進來便往後廂房走,愣是領著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