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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燻著龍涎香,溫度卻有些低,顧薌四處張望卻發現沒有架著火爐。
「李玉公公,這眼見著都入了冬,養心殿怎麼連爐火都沒架啊?」
顧薌小聲地問道。
「唉,這都是剛剛叫人撤了的。太醫說皇上身上起這疥瘡不宜受熱,只能將殿內的火都去掉了。」
顧薌蹙眉,心裡暗嘆這疥瘡來的時候真不是時候,偏巧趕著這天兒冷的時候來,北京這天氣不能架火爐可不得熬著寒氣嗎。
繞進偏殿,瞧見臉色灰白滿額密汗地躺在床上的弘曆,脖頸間都已經生起了小紅皰,似乎是瘙癢難耐,他睡得極不安穩。
顧薌光遠遠看他這副模樣都覺得揪心。
「李玉公公,皇上這邊有什麼事情都儘管跟我說。」
她現在只希望能好好地照顧他,最起碼能讓他好受些。
冬季天黑的快,顧薌不過是去煎了碗藥的功夫,再踏出小廚房天就已經黑透了。她端著奉茶的木盤拖著藥盅疾步往殿內走,生怕涼了過了藥勁。
剛進殿內,一旁李玉幫襯著準備餵藥,顧薌剛把勺子遞到嘴邊卻發現眼前的人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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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二更
第66章 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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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皇帝睜眼緩了半刻才看清眼前餵藥的人竟然是顧薌,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又陷入在那個夢境,直到他發現顧薌穿著一襲宮女袍,耳邊那朵粉嫩栩栩如生的小絨花在鬢邊墜著,才從恍惚間醒了過來。
「你來做什麼?」
皇帝的反應倒是讓顧薌和李玉都一愣,只見他猛地往後一撤,伸手捉住顧薌的手肘往後搡了一下。
「皇上!」
李玉惶恐地低頭,有些摸不透醒來的主子的意思。顧薌也堪堪穩住身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皇帝,自問自己也沒做錯什麼,怎麼皇帝見她卻成了這般舉動。
「你先趕緊出去。」
「皇…皇上,是皇后娘娘擔心皇上才叫奴才來侍奉皇上的。」
「這疥瘡傳染極快,你也想受一番罪?」
皇帝的臉色算不得好看,沉聲呵了一句,可說完自己卻愣在原地,顧薌和一旁垂著腦袋的李玉都一怔。
李玉低著頭故作冷靜,心裡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巨浪,只覺得頭頂直冒汗。侍君多年從未見過皇上有過失控的時候,可這段時日以來,皇上卻時常失去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常常因為一個人而失去冷靜自持的帝王形象。
「皇上不必擔心,奴才打小就是身強體壯,結實得很,更何況這疥瘡只有親密接觸時才易傳染……」
顧薌弱弱地開口,對上皇帝的眼,似乎是怕他不信似的又急忙補上一句。
「奴才是真的…想來照顧您。」
一句話近乎喃喃,連一旁的李玉都不一定能聽的輕,可弘曆卻清晰地落入耳中。眼前的女子低著頭,鬢邊的小絨花也跟著微微顫動,弘曆心中一動,這感覺像極了當年幼時自己那隻小白貓的爪子輕輕撓著自己手心的感觸一樣。
「恩——那,那你離朕遠些。」
弘曆有些不自然地轉開頭清了清嗓子,又囑咐一旁裝做雕塑的李玉去叫太醫來看診。
顧薌繼續沉默著餵藥,兩人之間維持著一股微妙的氣氛。弘曆乖乖地順著顧薌的動作一口口吞著苦藥皺緊了眉頭,活脫脫地像個小孩子。
「這苦藥朕真是受不了了。」
「噗——」
顧薌本想忍住地,卻真的被他那埋怨藥的撒嬌語氣戳到了,笑出聲。
「皇上怎麼喝個藥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