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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昭婉沒說出來點破,心裡明鏡似的。皇上怎會真的順手為了救她,不惜搭上性命,而墜了崖的她為何分毫未傷。只是富察昭婉心裡很受震撼,原來弘曆這樣冷靜自持的帝王,也會因情而棄萬事不顧。
「西北東北部落皆野心勃勃,何其可惡,何其可恨。」
弘曆剛接見完部臣便是一通怒火,李玉在一旁滿頭大汗低著頭不敢動生怕引來勃然大怒。
隨後掀簾而入的弘晝叫李玉鬆了口氣,只見弘晝不似從前般輕鬆掛著漫不經心笑容的模樣,反倒一改常態變得嚴肅地打了千,向皇帝開口。
「皇上,此次行刺之人…已經自盡了。」
「死了?」
皇帝猛地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發出震耳的響動,驚地李玉一顫瞪大了眼睛。
「皇兄息怒,臣弟帶隊在那片林中細細搜尋時,卻發現那人已經墜崖死在崖底了。」
這件事情顯然是有幕後之人主使,本想捉住行刺之人嚴刑拷打,總歸有可能知道這事件的主謀,不料那人卻下手更快,將人直接解決,不留心患。
「出去吧。」
皇帝只覺得心中煩悶,鬱鬱從心而生,只得揮手招呼讓弘晝出去。回憶起當時的事只覺得驚險萬分,自己親眼看著那人被甩著騰空直直墜下山崖。弘曆自詡莊重自持,遇事沉著,但那一刻他只覺得呼吸都被抑著,心口凌遲般鈍痛。
所以他做出來讓所有人知道都震驚的事情,什麼都不顧地一躍而下,只為將她護住不傷分毫。
「呼——」
他深深撥出一口濁氣,緊鎖的眉頭也在聽人來稟報稱顧薌姑娘醒了而慢慢鬆開。他知道自己一遇到關於她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但他卻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陌生。
持續了幾日的木蘭秋獮在皇帝一聲令下而拔營準備回京,這日夜裡,籌備好了夜宴,眾人皆出席舉杯暢飲。
顧薌跟著富察昭婉入了上座,她也終於見到了自那日後再沒見過的弘曆。他瞧著似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精神飽滿,顧薌也放下心,但是當他舉起酒杯準備與下面眾人共飲時,顧薌有些擔憂,不禁輕出聲。
「唉——」
剛開口她又反應了過來自己行為不妥。
這一聲輕到只有富察昭婉和另一側的皇帝能聽到,兩人齊齊一愣轉頭看了眼身側的顧薌。顧薌覺得自己出了糗,紅著臉低頭。富察昭婉看了看弘曆手中的酒杯,輕笑著反應了過來。弘曆也瞥了一眼顧薌,看著她脖頸間纏著厚厚的紗布,只覺得礙眼。
「皇上身上傷還沒好,實在是不宜喝酒。」
富察昭婉體貼地勸道,又喚了李玉去換茶來,說完側頭對著顧薌微微一點頭。
晚宴氣氛十分熱鬧,大家酌了幾杯酒都放開了平日裡拘束的模樣,談笑風生。弘曆分著皇子們各自幾日內打來獵物的獎賞,看著他們一個個在馬背上英勇的模樣弘曆也覺得欣慰高興。
出人意料的是,永城這孩子竟然箭術很不錯,比哥哥矮半個頭卻絲毫不遜色。富察昭婉看著永城乖乖巧巧的模樣柔柔地笑著,伸手招永城過來。
「永城這幾日又長高了。」
她一邊輕撫他的臉頰,永城似乎是因為站在上座有些怯,小手緊緊地攥著衣袍的袖角,但是在富察昭婉的安慰下漸漸放得開了,也能笑著跟她炫耀自己獵來的野牲。
弘曆也聽勸放下來酒杯,淺淺的抿著新呈上來的碧螺春,含著笑看著底下眾人們歡樂嬉鬧。
顧薌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娘娘和四阿哥之間的互動,神色柔軟眷戀,恍惚間似乎眼前的畫面漸漸變了。
又是同前幾次一樣,她如旁觀者觀戲一般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如電影般的鏡頭展開。似乎是在宮裡,紅牆聳立圍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