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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是望著顧薌一路蹦蹦跳跳小跑回營地的方向,才揮鞭馳騁離去。
枳畫正在蠟燭跟前縫自己外褂上的花路,只瞧著顧薌樂呵呵地衝進帳子。
「說說上哪兒去了,瞧你都快笑開花了。」
「沒啊,出去學騎馬去了。」
枳畫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坐到她身旁,眯著眼睛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著顧薌,猛地一拍手。
「騎個馬能讓你眉目含情的?」
「去去去縫你的花樣去,瞎說什麼啊叫旁的人聽見熱了是非!」
顧薌慌張回話急著打斷枳畫的話。
「哎,你別急啊,更可疑啦!」
「去一邊去,明兒還要早起呢!」
顧薌閃躲著枳畫犀利地視線,隨手拿著銅盆出去洗漱去了。身後的枳畫瞧著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顧薌第一次這般避著自己,全然忘了今兒白日裡自己在富察傅恆前落荒而逃的侷促,只顧著笑話顧薌了。
第58章 秋獮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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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顧薌起了大清早的服侍富察昭婉,款款將鏤花檀木匣內墊了幾層軟帕子的吉服袍取出。今兒個是秋獮大典,王公大臣、各宮主子皆應著吉服觀禮。圓領、馬蹄袖、上衣下裳相連屬的右衽窄袖緊身直身袍,外頭還要套石青緙絲五彩八團有水金龍褂,一身行頭愣是穿了半天,畢竟馬虎不得。手巧的枳畫替她挽發,正值秋際,還不到戴薰貂皮吉服冠的時候,多以鈿子做替。
枳畫一手裡握著一隻銀鍍金點翠鑲珠石鳳鈿花,一手又指著更奢美華貴的鍍金嵌珠石冠猶豫著詢問娘娘的主意。
「娘娘,你瞧這兩個哪個更好些?」
顧薌正在身前俯身替她整理垂在正中的吉服珠,這珠子確實繁瑣,只能一一將墜在上面的佛頭、背雲、翠玉大大小小珠寶等雜飾理順。她抬眼看了一眼思索著回了一句:「這點翠珠釵雖然精美但五隻一組總是太過素淨了些,娘娘今日著吉服定要扮出皇后的風采,那石冠更配今日的衣裳些。」
富察昭婉也點點頭,「就帶石冠吧,五個一組的鳳釵也更麻煩。」
收拾完也約莫到了大典時間,富察昭婉在正中領著此次伴駕的妃嬪們列隊在側邊已經安置好的臺子上看著皇帝和諸位王公大臣們皆身著騎服駕在馬上,無不顯示著民族特有的颯爽英氣。
顧薌看著最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心中隱隱觸動,這幾日似乎總會對他有些不同的感觸,這滋味自己也說不出,有酸有澀還有…甜。
弘曆內裡一襲紫色綢暗牡丹八仙行服,外面一身對襟行服褂,明黃行服帶上墜著香包和黃玉夔龍玉佩。一見玉佩,顧薌又想起了自己還收在匣內那枚龍紋玉佩,又想起了那日他與她並肩,毫不設防毫無戒備的將自己的脆弱展現。
弘曆跨坐在高大的駿馬上,沉聲對著眾人說道:「我朝以武攻開國,歷年徵討不臣,所至克捷,皆資騎射。今雖天下一統,勿以太平而忘武裝防備。朕承皇瑪法皇考之遺志,今設木蘭秋獮與眾人共博騎射之術。」
說罷便馳馬帶頭向遠處大片山林奔去,其他人皆隨著聖上一路進山。
「弘晝,你幼時在這六藝中,對射術是最刻苦最有天賦的,今日朕可等著看你的呢!」
「皇兄可別拿臣弟打趣了,誰人不知皇上年少時便精通文武,這箭術更是卓越。」
「呵,少拿這些話搪塞朕,今日可別想糊弄朕。」
弘曆馳騁在草原上放聲笑著對弘晝喊道,說罷便揮鞭加速沖向遠方。弘晝看著興致正濃的皇帝,也只得遂了他的意,夾緊馬腹跟上。
幾個已經年滿入了學堂的阿哥們今日也一個個著著騎服,像模像樣地跨坐小馬駒上賓士起來,尋著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