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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容謐。」
她笑起來十分颯爽,說中文時帶著在國外長大的孩子特有的咬字發音,聽得出一些被糾正和練習過的字正腔圓,「joshua似乎不希望我和你見面。可他忘了,從小我們就是很相似的性格。他越是阻攔,我反而越想見你。我怎麼會聽他的呢。」
「你好。」
容謐合上了書,隨手放到一邊,回望她的目光沉靜自然,「天氣不錯,要喝杯咖啡嗎?」
「當然!謝謝。」店裡的服務生很有眼色。她愉快地坐在容謐對面放下手包,看到咖啡杯旁書的封面,「ah,plato(柏拉圖)。」
容謐笑了笑,「打發時間。」
在回國之前,喬亦涵給自己安排的最後一項行程就是來見容謐。她的樣子比照片裡更容易令人產生好感,不太強勢也不太柔弱,身上有種令人安寧放鬆的溫柔氣質。joshua的心就被這樣不惹眼的美人牽繫著,真是不可思議。
容謐也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下午和許靈均傳說中的未婚妻面對面坐著,聽她說,「婚姻與愛情無關。」
「我曾經親眼見到我的母親和我父親的情人相約逛美術館,喝下午茶。她們都受過良好的教育,彼此瞭解,相處愉快。joshua的生長環境跟我相似,所見所聞也和我一樣,並習以為常。」
她說,「來中國之前,我曾以為我們也可以相處愉快。但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些你和joshua在一起的照片和影片,不得不說,和我想像中的情況還是有出入的。你比我想像中更愛他,而不受控制的愛會對婚姻關係裡的平衡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是無法和平共處了。」
「我們生活在一個瘋狂的世界裡。人是被利益聚集在一起的動物,只要各方都能夠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獲得平衡,保持開放式的自由婚姻關係也不足為奇。啊,請不要誤會。」
容謐聽見她使壞的笑聲,彷彿是故意在說完後才補充,「我在說的並不是我和joshua的婚姻。」
她禮貌的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向下相容的憐憫,解釋著來自另一個新世界的規則,如此輕描淡寫又理所當然。
她真的很像許靈均。
「無所謂。我無法理解你們的世界。」
在她驚訝的表情中,容謐平靜地說,「我和許靈均已經分手了。你可以和他的其他情人見見面,或許還有人能陪你一起去美術館和下午茶。」
這麼新鮮熱乎的情報,讓人有些惋惜那座還沒來得及拍下的城堡。
喬亦涵挑了下眉梢,細細打量她平靜的神情,「可你的眼睛在說,你還愛著他。」
容謐沒有回答是或否,只是垂落目光,喝掉了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如果時間回到半個月前,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
那天晚上許靈均嘲諷的反問,和麵前的女人口口聲聲的觀念如出一轍。以至於她再聽到這些,居然也沒有覺得太過震驚。
他們只談論婚姻,她卻還想說愛。
他們習以為常的婚姻關係是一個個利己主義者聚在一起的集合。她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家世背景,靠自己的雙手掙得的事業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除了寶貴的,已經被消耗掉的青春,她已經一無所有。自然也沒有結婚的價值。
但就像長久以來積壓的感情導向那一句「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她知道,只要繼續留在許靈均身邊,早晚她會無法抑制更貪心的渴望,再說出一句「我要你和我結婚」。
世界觀迥異,她註定只會得到更多的羞辱。那一句話,她也不會再問出口了。
她不是個自由至上浪漫至死的人,陪許靈均遊戲人間,歸根結底是仗著年輕。可隨著年華老去,她會更嚮往普通夫妻相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