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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氣無端讓人心情一沉,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玻璃房裡的燈光被人熄滅掉,與夜渾然融為一體。
緊隨著,玻璃天幕上閃爍起星星點點的光,莊斐看見玻璃屋頂一顆顆月亮燈、星星燈自上而下墜下來,燈光柔和沉亮漸變,讓人的心情也忍不住在這一刻變得鬆軟無比。
莊斐想起幾年前創業的時候,他們賺了第一桶金,三個人一塊兒去野外露營慶祝。他們守到落日垂下海平面,夜幕升起,貧瘠的土地上什麼都沒有,唯有漫天繁星簇擁著明亮的月亮。
她那天盤腿坐在臺階上,對著天幕感慨:「好想住在能看見星星的地方呀。」
她當時就那麼隨口一說,並不值得被人放在心上。可她如今,不僅住在了能看見星星的地方,她還和他在星星下剛剛發生一場力與美的碰撞,大汗涔涔。
這……會是又一種巧合嗎?
「小魚乾。」莊斐埋在他肩窩裡頭,問:「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莊斐?」
身下的搖搖椅輕輕拍打著地面,晃晃蕩盪的,陳瑜清長腿半屈:「那叫你什麼?」
他這麼坦然地反問,倒讓莊斐真覺得有些自作多情。她垂下手臂去撿掉在地上的衣服,有些不太高興:「不知道。」
她對他的吸引難道就只有性嗎?
人說來奇怪,總是不知滿足,明明最初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時候也只是兩個成年人看對了眼,想要和對方及時行樂而已。
怎麼才不過短短兩個月,她便開始不滿足了。
她欲起身離開,卻又被他一把摁住。
他不說話,莊斐掙扎。
她掙扎出惱意:「你就只想著跟我上|床。」
他施了些力氣鉗制住她,長腿禁錮,莊斐掙扎不開,咬著他的肩肉一抽一抽的,她的蝴蝶骨隨之一顫一顫,她似乎是在低聲抽泣。
他拍了拍她的背,半天才喊出一聲。
「小、貓。」
輕輕的,生澀的……
「噗。」
莊斐偽裝的一聲低泣破功,變成了「咯咯」笑出聲。
是因為她叫他小魚乾,所以他憋半天,憋出句小貓來敷衍她嗎?
「什麼呀?」她不滿。
「愛稱。」陳瑜清側了個身偏過去半邊身,搖搖椅兩邊輕晃,他的聲音悶悶的:「小貓就是我對你的愛稱。」
愛稱嗎?
見他這麼艱難,莊斐也不忍再難為他。
她問他。
「陳瑜清,你喜歡我嗎?」
「喜歡。」
很喜歡。
比喜歡還要多得更多的喜歡。
「那你為什麼總叫我全名啊?」
平時叫叫也就算了,就連上|床的時候也這麼叫,莊斐想不通。
地上的綠植吸了水,慢慢舒緩過來,綠色葉片漸漸撐滿根莖,藏不住的狼藉的一片,水漬、陶瓷淬片,還有散落一地的衣服,彷彿是都在替她控訴著他的惡劣,他的惡行。
陳瑜清愣了愣神,大概能猜想出是她朋友跟她指出了些什麼,是他做得不夠好的地方。
一段關係以外的第三者,總是能將問題看得透明。
他應該去為這樣的透明作出回應。
「你想知道嗎?」
他拍了拍她的鎖骨,示意她退開一些。他撐著並不寬敞的搖椅直起身,他掰過她的肩頭,認真地看著她。
他告訴她。他叫她全名,叫她莊斐是因為……
「以前是為了告誡自己,你是別人的。」
他平淡的。
「那現在呢?」
「現在。」
他平靜的。
「現在,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