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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少年還略顯青澀的臉上滿滿都是堅毅。
「還有個小拖油瓶呢。」藍衣少年也在撕扯一條烤得焦黑的狼腿,嘴角沒有油光,倒糊了一臉的黑灰,面容更加難辨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恐怕是個傻子!」
他一邊說一邊沖李翠笑,一張黑臉襯著那一口森森白牙,嚇得李翠連連後退,躲到了白衣少年的身後,只敢偷摸著探出頭來打量。
「哼,膽小鬼,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了,你就別逗她了,你當誰都跟你家的姐妹一樣?」白衣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從自己身上摸出一把只有他小臂一半長短的匕首來。
「等下我跟這位哥哥會將你送到山腳,怎麼回去就得靠你自己了,這把匕首就送給你防身,知道怎麼用吧?」
李翠抿著唇接過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好脾氣的哥哥要走了,但她有他留下的匕首,一定能好好的保護自己的。
……
衙門的精英捕快們效率還是很高的,江婉一行人抵達柳鎮的時候,嚴捕頭已經探查過周邊、河邊,等一切可能發生意外的地方,並且還從不同的目擊者口中,拼湊出了李翠失蹤之前的完整行跡。
線團一樣的行蹤是在她將瑜哥兒送回店裡,自己朝李記旁邊的小巷子裡去了之後斷掉的。
李記隔壁是一家由一對老夫妻經營的篾器店,兩家之間本就只留有一條窄小的過道,但篾器店的器具大多粗笨,一開門營業,籮筐什麼的擺出來就掩了大半視線,那條巷子便鮮少有人經過。
大家的全部關注點都落到李翠為什麼會獨自進巷子這個疑問上。
「我,我昨日似乎看到以前跟你們打擂臺賣滷菜那家的潑辣婦人了,不過也只一眼,再看就不見了。」篾器店的老婆婆見大家又毫無頭緒,便猶猶豫豫的道,「我年紀大了做不得準,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
嚴捕頭聽完立即將目光投放到李延宗和江婉的身上。
江婉本就對江德綱一家抱有極大的懷疑,此時聽了老婆婆的話,當即一拍大腿,「就去找她!」
李翠已經失蹤一天一夜,如今又已日上中天。
江婉此刻心急如焚。才九歲的孩子,遇上什麼事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果能換回李翠平安無恙,別說得罪一個王昌秀,哪怕現在與全世界為敵她也在所不惜!
有馬車和馬匹的幫忙,只一刻鐘不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殺到了小柳樹村。
平靜而安詳的村子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官府中人,一時村裡風聲鶴唳,不明真相的村民們人人自危,眼睜睜的看著大隊人馬直奔江德綱家。
江婉還是為江梅出氣的那回來過這裡,如今再次過來,依舊是青磚小院,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封建制度下宗族管理的除族懲罰,之所以極具威懾力,那是因為後果真的很嚴重。
以前江德綱一家在村子裡還有江老秀才的餘蔭庇護,雖然聲名大跌卻也是能說上話的人家,地位遠非牛二等外姓人能比。
但被除族之後僅僅幾個月的光景,江婉再來,就見原先村裡少有的醒目宅院門前臺階上,因少有人走動,長滿了青苔。
斑駁的院門半開不開,透著一股蕭條沒落的意味,明明灼熱太陽當空,江德綱家卻像被落日餘暉籠罩。
他們家被村裡人自動隔離,儼然成了一座孤島。
嚴捕頭一行都穿著青衣皂靴的捕快服,掛著腰刀,氣勢如虹的湧進院子,江婉一眼就看到王昌秀。
沒了原主江氏的貼補,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差了不只幾個等級,桃紅底的上衣上打了幾塊顏色不同的補丁,蓬頭垢面,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