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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邵站在丁寶枝斜後方,修長的胳膊一伸,身上溫度倏地將她覆蓋,他抓過方阿寧手裡的衣服,塞給丁寶枝,他手掌貼在她後腰往前送了送。
他道:「拿著,進裡間換上。」
丁寶枝愣了瞬,低頭看看懷裡的沁涼布料,若說喬裝打扮,她一身裙裝在宮裡還不至於過分引人注目,可他出來時雖然換下了錦衣衛曳撒,但也還是一襲男bbzl裝,配合他高大的身材走在宮裡根本就是個靶子。
她剛想問『那你怎麼辦?』。
就聽薛邵朝方阿寧發號施令,「你這身脫給我。」
方阿寧愣了愣,垂下腦袋看了看。
現下入秋,冷談不上,但也絕不暖和,指揮使要他脫了衣服讓他換上,那他也不能穿指揮使的衣服啊。
「指指揮使。」
薛邵歪歪頭眉梢輕挑。
方阿寧伸手就要解開腰帶,「是是是,這就脫。」
丁寶枝還在場,見他這就開始脫衣,旋即擰過臉去,薛邵不悅咂舌,長腿踢出去踹在方阿寧大腿上。
「出去脫。」
丁寶枝還挺喜歡方阿寧,見他跟著薛邵總捱揍挨訓,忍不住替他美言兩句,「當初方阿寧沒少跟我說你的好話,他對你很忠誠。」
薛邵語調一揚,「是嗎?」
丁寶枝以鼻音『嗯』了聲。
「那是他應該做的。」
一炷香的時間後,清冷幽靜的冷宮裡走出兩人,一高一矮,都做宦官打扮,矮的那個佝僂著身子儀態身量都像極了宦官,個高的被個矮的扒拉了一下,也學『他』躬身而行,孺子可教。
門裡邊,方阿寧僅著中衣,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嘴巴一癟,委委屈屈。
乾清宮。
皇帝得到口信,以小憩為由將門外隨侍的宦官和侍衛遣到兩扇宮門外。
他素來喜靜,午睡小憩都要遣散宮人,薛邵便藉此提議,如果有任何與閹黨內情相關的進展,他便喬裝進宮通傳,避開東輯事廠的耳目。
現如今除了他們倆,只怕沒人不以為東廠真的得勢。
皇帝身邊只負責貼身侍候,在內廷當值的宦官領了命,來到乾清宮小門外,以萬歲爺小憩,收拾整理暖閣為由,將兩個手底下的宦官領進了乾清宮。
這兩個宦官,便是丁寶枝和薛邵。
薛邵一進暖閣就摘了帽,丁寶枝見他神情不爽,忍俊不禁竊笑了聲。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怎會願意屈身宦官裝束,何況是品級最低的宦官。
皇帝自寢室來在暖閣,見到薛邵帶著丁寶枝先是一愣,而後不由得讚嘆丁寶枝這女子不論穿什麼都很有風情,多虧當年沒入選后妃,茲要是入選了,多鮮亮的一朵朱紅海棠就得枯萎宮闈。
只不過——
「薛邵,你怎麼還攜家帶口的來?你可知道喬裝進宮可只能為了一樁事情。」
「回稟萬歲,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那從高人處得來的避子藥方,請容臣抄走一份。」
丁寶枝以為自己聽錯,側目看向薛邵,卻見他表情認真,真的是進宮找皇帝要方子的。那老大夫是說如果能弄來藥方,他便可以找出根源有的放矢,可薛邵竟問皇帝要那張藥方?
皇帝臉都皺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薛邵抬眼沉聲道:「萬歲,容予借丁玉枝安插了眼線在她身邊,日前她頻頻暈眩,大夫檢視過後說這是氣血虧空之症,且來勢洶洶情勢突然,他讓臣提bbzl防府中下人,謹防有人在她飯食中動過手腳。」
薛邵說得點到為止,皇帝也很快明白過來。
皇帝心中一沉,這症狀和皇后全然相同,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