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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驚晝想不明白,一副充斥著各種凌亂線條,各種古怪形狀的油畫,為什麼會起個名字叫《新生》,是它色彩太過鮮艷明亮麼?
「楹楹。」他唇角輕勾,曖昧地叫了聲。
闞楹止住話頭,偏頭看向謝驚晝,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他的唇角。
其實,闞楹一早知道謝驚晝過來了,倒不是說有看見他,而是闞楹聞慣了他衣服上獨有的淺淡木香,但今天的木香裡還混雜了很輕的香檳氣息。
黎然見到謝驚晝,友好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闞楹的高中同學,黎然。」
「你好。」謝驚晝漫不經心地朝他點點頭,自我介紹道:「我是楹楹的老公,謝驚晝。」
黎然一笑,「我剛剛在和闞楹討論這幅抽象派的油畫,謝先生對它有什麼見解?」
闞楹聽見他問謝驚晝,表情有點……古怪。
謝驚晝兀自欣賞了好一會兒畫,而後,煞有其事地點評道:「挺值錢。」
黎然:……
他幾乎是愕然地看向闞楹,說真的,他有點不相信這麼有藝術涵養的闞楹,竟然會找謝驚晝當老公。
闞楹神色自若地回望了他一眼,明顯早料到了謝驚晝的回答。
謝驚晝欣賞完黎然的變臉,才低低笑了聲,不太正經地補充道:「抱歉,在我這裡對畫的評價只有兩種。」
黎然下意識問:「哪兩種?」
剛問完,他就反應過來了,脫口而出地搶答:「值錢和不值錢?」
謝驚晝坦然笑了笑。
黎然:……
他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繼續待下去他會被銅臭味玷|汙!
「有事?」闞楹問謝驚晝。
「啊——」謝驚晝拖長了調,彷彿才想起來似的,「有。」
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藍絨盒子,單指挑開盒蓋遞過去,一顆楓葉形胸針靜靜地呈在盒子裡。
葉片採用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葉脈採用的晶瑩白鑽,被吊燈的光一晃,流光溢彩,光芒奪目。
闞楹看著盒子裡的胸針,沒有立刻上手接過來。
從前謝驚晝無事獻殷勤往往伴隨著算計,因此,闞楹哪怕看見平時喜愛的珠寶,也下不去手。
謝驚晝倏地笑了,「這胸針是出門前,蘭姨塞過來的,說很配你的禮服。」
說這話時,他多看了闞楹一眼,闞楹今天穿著一襲西裝裙,小西裝搭配漸變墨色大裙擺,紗質裙面以人工刺繡繡著草木花簇,搖曳走動間,像走在春日的明艷繁花裡。
闞楹想起來了。
她上車後,確實看見蘭姨又跑出來拿了什麼東西給謝驚晝。
這麼想著,闞楹便將胸針拿了出來,當指尖真的觸到翡翠冰涼的表面時,唇角輕輕翹了一下。
「行了,我還有事。」謝驚晝好像真是抽空過來送胸針的,他還有興致朝黎然揮揮手,「你們繼續……探討。」
闞楹本來在戴胸針,倏地,餘光裡像有抹綠色一閃而過,她抬眼再看,只看見了謝驚晝轉身離開的背影。
眼花了?
闞楹微蹙眉尖。
旁邊,黎然看著這枚胸針,忍不住撓了撓頭,這胸針有點眼熟,或許他在某個拍賣會上見過?
「這枚胸針很配你。」黎然說。
闞楹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別在左側的楓葉胸針,確實很漂亮,讓人看了心情也莫名變好。
這邊,謝驚晝走了幾步,才抬起手看了眼他的衣袖,純黑的衣袖上別著一枚袖釦,同樣是玻璃種帝王綠,只不過比起闞楹那枚胸針要小上許多,顯得更加內斂。
「謝先生。」有個人迎上來,笑著客套道:「您和夫人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