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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飯桌終於散去，柏今意帶著死神回學校，走在宿舍走廊的時候，死神忽然開口：

&ldo;柏老師，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do;

&ldo;嗯？&rdo;

&ldo;雖然我們把家長放後備箱的東西，都悄悄送回給家長了，但是柏老師，你的後備箱確實被家長撬開了，你的鎖壞掉了……&rdo;

&ldo;……&rdo;

&ldo;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還東西的時候，手動把換鎖的錢給留下來？&rdo;

&ldo;不太好。&rdo;

&ldo;啊，好像也是。這種東西留下了總感覺瓜田李下，說不清楚。&rdo;簡無緒糾結，&ldo;所以只能全部還回去，可是他們撬了你的鎖，讓你蒙受了損失，又是客觀事實，車保險能賠嗎？&rdo;

&ldo;……應該不能。&rdo;

死神看上去經受重擊。

&ldo;那……那我們，可以報警嗎？&rdo;

&ldo;……最好不要。&rdo;

死神被二次重擊。

外頭漆黑的天，忽然被一道亮銀色的閃電劈開，銀色的光，照亮了死神絕望的臉，接著，轟隆轟隆的雷聲在夾著豆大雨點的狂風中響起，變天了。

&ldo;趕緊進屋。&rdo;柏今意拿鑰匙開門，&ldo;別被風吹跑了。&rdo;

&ldo;……柏老師放心啦，我是靈魂體，怎麼可能會被風吹跑呢……&rdo;

死神搖搖欲墜飄進了屋子，並且直接飛到書桌前，開始計算：

&ldo;四月初的時候，柏老師已經損失掉了飯卡的錢……中間替徐老師代課一週，雖然賺了代課費，但是嗓子一度受創……現在又被家長撬鎖……損失……工資……績效……&rdo;

後一步進來的柏今意體貼的給了死神一點空間，但當他洗完手，再去看死神的時候，發現死神還拿著那張紙發呆。

他過去：&ldo;怎麼了？&rdo;

死神：&ldo;損失了好多啊……&rdo;

&ldo;沒有關係。&rdo;柏今意試圖讓死神想開，&ldo;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do;

&ldo;可是……&rdo;

&ldo;你還是糾結？&rdo;

&ldo;我邁不過這個坎！&rdo;簡無緒悲傷說。

柏今意欲言又止，仔細想想，剛才死神確實提出了很多試圖抹消損失的辦法，是他逐一否定。他一時也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拿出一個辦法來，處理處理這件事。

但是家長‐‐

他不想和家長溝通‐‐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參加這個聚餐‐‐之所以參加這個聚餐，全是因為‐‐

數學組長。

確實，一切的源頭矛盾，都在於數學組長非讓他去這個聚會。

柏今意點開微信，看著微信裡那杯裊裊冒氣的茶水。

死神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