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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溪當然知道,可是他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那樣輕佻地問起他的青姐姐,他們算什麼東西,他把青姐姐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怎容得他們如此輕薄詆毀。
「她是我義姐,不尊重她的人,便是我的仇人。」越九溪冷然地留下這句話,瞟了一眼旁邊躊躇的公子們,那視線如一把開刃的寒霜之刀,目光所及,便是溫暖的春光之中都能感覺得到一陣兩側身邊都是冷颼颼的。
陳王攤攤手,朝他們示意。
公子們噤若寒蟬,知道了那位風華絕代的安慶郡主乃是這位殿下的逆鱗,美人總歸比不得權勢重要是吧。大家攏了攏肩膀,渾身抖了一下,還真是冷呢。
越九溪心情溫和時,是個頂矜貴文雅的公子,只是偶遇上一些重要的人或事,才會冷若寒霜一般,大家總歸覺得,清王殿下還是有原則的人。起碼在一些事情上,處理得從來是不偏不倚,年紀輕輕,處事方面倒是尋不到錯處。
陳王道:「淮哥,今天可是花宴啊,來都來了,咱們去那邊看看美人唄,你看那邊——」
身材高大英俊的往另外一邊,繞開花障的年輕男人,可不就是昭王慕寒。
陳王道:「咱們這位大哥都去找芳華郡主了,我們也尋個樂子唄。」
越九溪對慕寒一直不待見,聽到就皺眉,「男女既然分席了,怎麼還能見面?」
陳王被逗笑了,「這可是我們姑姑的春宴啊,本來就是相親的宴會,這花障隔著一座假山,繞過去不就能相會了。淮哥,走吧,咱們跟過去瞧瞧熱鬧。」
越九溪怔了一下,腦海里浮現一張清麗的容顏。他當然知道青姐姐來了。自從年前那件事後,已經近一月多沒有見過面了,他……真的很想青姐姐。可是,他也知道青姐姐應該不想見到他。
陳王見他發呆,一把就扯著他的手,跟在慕寒身邊不遠處。
越九溪心亂如麻。
那雙墨玉般得眼睛裡也有些低落的情緒。
他又忍不住想,一會兒真的見到了青姐姐,他若是……退步一次,會不會又回到從前那樣。青姐姐還會繼續對他笑。處理朝堂或許公務上的神情,他練習一段時間也能很流暢順利,做了清王雖然很累,可他喜歡這種爭權奪勢的感覺,也從不覺得自己輸於誰,在人前,他有另外一張臉,可是青姐姐不一樣……
在她的面前,總是那麼輕鬆,那麼自由,身心放鬆下來。
他永遠都很想做自己,他是越九溪。
除了,不知何時對她升起的覬覦和佔有。
她竟然發覺了。也如他擔心的那樣,開始疏遠。在她看來,也許他還是孩子,他的喜歡和愛意就像是毒、藥,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甚至想剖出來給她看看。這樣太偏執了,也太詭怪了。
他的愛裡藏著依賴,藏著她難以理解的矜傲。所以,他從來不說,等著有一天她會明白。若是她一直不明白,也無妨,只要她一直在他的身邊,那麼其他的也不重要。
在這一刻,他忽而就明白了。
他是個人,活生生的人,無論怎麼在她面前偽裝,而總有一天,真正的他都會徹底暴、露出來。
青姐姐她總是要習慣真正的他的。
他並非完美無瑕的玉,也並非十惡不赦的惡,從一開始,青姐姐就知道他生於市井,又怎會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說到底,是他太想要青姐姐的愛了,才會一直朝著她最喜歡的樣子假扮。
青姐姐很聰穎,她應該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吧。
越九溪陰暗地想著。
陳王聽到他的笑聲,這笑聲有些陰鬱偏執,清寒如冰般透過耳朵,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有些害怕。「淮哥,你沒事吧?」
忽然就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