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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也將這句詩文,在心中默唸了一遍。
她是重活一次的人,也經歷過前世的宮變,對霍平梟勸慰她的話很有感慨,亦深諳他說的話意。
想起前世,霍平梟就是篡了位的。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功高震主如他,如果不想落得個如韓信一樣的下場,或許在這時,男人的心中就已經存著某種想法了。
阮安失著神,及至霍平梟突然貼近她面龐,帶著安撫意味地啄吻了下她柔軟的唇瓣,她才收回了視線。
「阿姁。」
霍平梟再度喚她小字,漆黑如墨的眼凝睇她看,語氣鄭重地又承諾:「但,以後我在這長安城裡是什麼地位,你就會是什麼地位。」
「我會護著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第36章 晉江正版
霍樂識從國子監考完策論後, 沒直接回相府,反是讓車夫調轉馬頭,去了平安堂所在的安仁坊。
平安堂所在的民巷較為偏僻, 霍樂識尋了好久, 才終於找到了阮姓醫姑開的這間藥堂。
待進了堂內,霍樂識卻被藥童田芽告知:「阮姑今日不坐診,公子您改日再來吧。」
霍樂識好不容易得空,驅車來此一趟, 卻沒見成阮醫姑, 心中自然有些不甘, 便又問那藥童:「不坐診?那她每月都什麼日子能坐診?」
進堂前,霍樂識也自是看見了那塊匾額上的字跡, 亦認出平安堂那三個字, 確為他大哥親自題寫。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侯府裡的那位房家大嫂,可霍樂識實在是對這位阮姓藥姑頗感好奇, 當然他心中也存有分寸。
如果見到她本人,霍樂識也不會沒那個眼力價, 在阮姑面前提起他大哥。
近來長安城的官眷們也總談起,定北侯為新婦房氏撐腰, 給伯府送了一筐荔枝的軼事。
看來他大哥霍平梟這是兩頭都愛。
霍樂識正覺有些悵惘, 卻聽田芽回道:「這個我也說不好, 不過每月初十到初十五,阮姑是一定會在這裡坐診的,且我們平安堂在那日也不會收病患金銀。不過公子若是想在這幾日尋阮姑看病, 可得提前來些。」
霍樂識聽罷, 神色怔了下。
國子監的春假剛剛放完, 初十到初十五他可沒有功夫, 今兒個也是因為祭酒剛命院監考校完國子學的生員,提前放了會子假,他才能得空往安仁坊跑一趟。
得知一時半會無法得見阮姓醫姑,霍樂識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看來像她們這做神醫的,蹤跡都有些難以捉摸。
等走出藥堂,卻見相府來了個臉熟的小廝,恭聲道:「三公子,相爺正尋你呢,您快跟小的回趟相府。」
到了通鑑園,霍閬竟難能有興致,主動提起要考校一番霍樂識的課業。
霍樂識近來將心思都放在了話本上,沒怎麼好好地溫過書,待端坐在書案後,不免戰戰兢兢,大有如履薄冰之感。
他發現自打霍羲入府後,霍閬喚他的次數都比之前頻繁了許多。
霍羲坐在他身旁的書案,用小手接過了蘇管事遞來的紙張
國子學的課程有大、中、小共九經,監生可在這九經裡挑選主修、兼修和必修的課程。
霍樂識在國子監主修《禮記》和《毛詩》這兩門經書,正巧霍羲前段時間也學過大經《禮記》,霍閬便隨意地抽考了叔侄二人學記這一篇,想看看他們都能默誦出多少的內容來。
一聽霍閬這是要考學記,霍樂識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學記一篇,正巧國子監今天也考了,也是他前晚臨時抱佛腳背下的一篇,還能記個大概。
霍樂識用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