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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朗氣清,霍樂識正好不用去國子監上學,便帶著小侄霍羲,在相府尋了處空曠的地界,耐心地教著他該怎樣放紙鳶。
當然,霍羲如果想摸摸那紙鳶的絞盤,霍樂識並不會同意。
今日的風有些大,甭說是霍羲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就算是六七歲的孩子,但凡是身型嬌小了些,都容易因握不穩這絞盤而傷著。
小霍羲跳了跳腳,伸出小手夠了夠那絞盤,可他長得太矮,只能摸到霍樂識的衣袖。
男孩的小臉逐漸顯露了幾分沮喪,奶聲奶氣地央求道:「小叔~你就讓我放一放紙鳶吧。」
霍樂識義正嚴辭地拒絕道:「不成啊,等你再長大個幾歲,就能放了,到時你想要什麼樣的風箏,你小叔我都親自給你扎。」
說著,又將那絞盤往上抬了抬。
霍羲又噠噠地蹦躂了幾下,最終只得作罷,不甚情願地收回了小胖手。
但見著那紙鳶越飛越高,霍羲也仰起了小臉兒,他驚奇地「哇」了一聲,讚嘆道:「小叔好厲害~能將這紙鳶放得這麼高!」
得到了侄兒的誇讚,霍樂識的眉間也顯露了幾分得色,剛要再同霍羲講講該怎麼去放這紙鳶,卻見江小娘的近侍婢女一臉急色地尋到了這處。
「三公子,小娘身體不適,您快回去看看吧。」
等阮安派人來接霍羲時,竟被告知兒子正和他小叔霍樂識待在江小娘的院子裡。
霍羲和霍樂識又不亦樂乎地在江小娘那處玩起了孔明鎖,一時半會回不來。
但孩子的身旁總是跟著兩個僕婦,有人看管。
所以阮安倒也不那麼心急讓霍羲立即就回來,便派人到江小娘那兒又告知了一聲,酉時前,她會親自將孩子接回去。
很快就到了酉時,阮安帶著茯苓和白薇等人來了趟江小娘的院子,江小娘雖然是霍閬的妾室,但到底是她的長輩,霍羲既是在這兒打擾了多時,她也應當進裡面同江小娘寒暄幾句。
等進了主廳,阮安卻見裡面的一應裝潢和擺件雖然樸素,但也沒失了世家的大氣。
江小娘的身子恢復了些,命下人給阮安斟了盞茶水。
阮安見江小娘面色青白,便犯起了醫者的毛病,溫聲問道:「我在蜀中是研習過醫術的,小娘的身子若有不適,不妨讓我診診脈。」
江小娘卻搖了搖首,神情懨然地回道:「多謝夫人好意,只妾身這病是積年的頑疾,治不好的,就不勞您為妾身診脈了。」
聽她這麼講,阮安當然知道這話是在有意推脫。
江小娘既是丞相的妾室,也算是高門裡的婦人,但凡是有個慢性疾病,尋個醫者開副方子,飲個幾劑湯藥,好好地調養調養,便能很快痊癒。
江小娘這病分明不是治不好,而是有人不想讓她好,也有極大的可能是,江小娘在示外時,不想讓旁人覺得她的身體好。
阮安前世在宮裡見慣了妃嬪們的紛爭,便知如江小娘這樣的婦人,定是有自己的自保之術,所以便沒再多說些什麼。
等帶著霍羲離了江小娘這處後,阮安正好同賀馨若一行人等打了個照面。
賀馨若對她福了一禮後,笑意吟吟地問道:「呦,長嫂這是從江小娘院子裡出來的嗎?」
阮安聽著她語氣不善,面上倒是不顯,淡淡回道:「霍羲喜歡和他小叔在一起玩樂,今日三弟正好在小娘的院子裡,我是來接霍羲回去的。」
說著,也不欲再在外面同賀馨若交談。
其實賀馨若並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剛來長安的時候,就已與她打過交道了。
她和霍羲都知道是她在賀馨芫的藥裡動了手腳,也害得自己的親妹妹險些毀容。
對於這樣心思歹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