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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言又止,卻見金釵回到手中。
「突古斯的明珠,要親眼看到這一切才好,當為長眠草原的萬千故人。」
沈婉的一席話,讓她埋首啜泣。
「他這樣說過……」
「大司空以為,言行不羈惹你惱怒。可你還他金釵,定是感激他。既然如此,何不相信他?」
殷喬含淚而嘆,「他是萬千黎民的大司空,除了草原,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他,我沒有理由跟隨他。」
「不是。」沈婉語氣篤定,拉她起身往外走去。
殷喬不解,跌撞跟隨。
「什麼?我們去哪兒?」
「去見他,將這句話講給他聽。」
殷喬情怯搖頭,想掙脫桎梏,可推開門,卻怔愣在地。
他就在門外,凝視著她。
「你聽到了……」
「別走。」
沈婉早退至旁側,見兩人慾語,跟隨牧衡走出竹屋。
天色已黑,七香車往城中而行。
牧衡問道:「你問了生辰,所以篤定兩人有情?」
沈婉搖頭,淡聲道:「未曾詢問,心中猜想。」
她的話,令牧衡心中不解。
「你性情謹慎,不怕有誤?」
沈婉裹緊狐裘,心中慨嘆,「他們皆為對方所想,愛慕滲透在言行舉止,難以隱藏。」
牧衡沒再言語,夜中唯聞風聲。
他見摯友變化,心中猜測二三,甚至思緒複雜。他識人,觀之、探之,最深莫過於推演,他有心教沈婉將星象對照。卻從未想過,愛慕之情難以隱藏。
牧衡垂眸,望向她。
嚴冬深夜,使得凍瘡又癢又痛,她雙手交疊,看似百般折磨。
牧衡思索良久,問道:「我曾讓醫者替你醫治,為何不常塗,放任其痛苦?」
「雜事繁多,時常忘記。」
他輕應,沒再詢問,囑咐道:「日後要記得。」
沈婉點頭,見他遞來藥膏,呆怔良久,望向他容顏。
「沈婉。」
突然的寒音,驚醒了她。
「在。」
牧衡回望,直視她的眼睛,「他們的言行舉止,與旁人相比,有何不同?」
沈婉思索片刻,才道:「難以解釋,卻知他們互相在意,甘心自身受屈,也願對方安好。」
「那我們也曾如此,這樣可算互為愛慕?」
「亭侯……」
他聲震顫沈婉肺腑,在她逃避時,一再靠近,兩人間唯存他的藥香。
沈婉情怯至極,卻憶起種種。
寧縣城危,他護她出城,卻言「只為護她性命」;太極殿前,他在大雪下而跪,不願她受辱。若沈意為殷喬不顧身份拜她,這便是有情,那他們又算什麼?
她一時,竟無從開口。
「別避,回答我。」
沈婉垂眸良久,才道:「不算。亭侯心中,定不會有這般私情,而我,也敬愛亭侯。」
仰望浮雪的人,怎有資格同他談及愛慕。
牧衡聞言,恢復如初,不再靠近她。
「我不欲否定你,男女愛慕的事,我並不擅長,也不喜討論。但要勸你,不可再妄下定論。過些時日,魏趙兩國將會開戰,你可要隨我去邊關?」
聽他談及正事,沈婉將雜亂的思緒盡數收起。
「亭侯不留在朝中?」
「如今朝中穩定,待安頓好寒門入仕,鶴行就會歸來接替政事。王上即位不久,需要功績,我該陪同。」
若在平常,他不會詢問她。
但趙國是她故土,親眼面對侵略,非常人能忍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