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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的慾望一直都很明確。」
「所以我很小就知道了我喜歡女生,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覺的。」
「後來我知道了。」
「因為我喜歡的人一直都在身邊。」
「但我也明白一件事。我是同性戀,可她不是。」
白希之的最後一句話被壓低了聲音。
「或者說,她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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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岸小真回到家裡時,她一眼就看見自己的門上貼著一張便簽:回家了和我說一聲!!!
岸小真揉揉眼睛,拖著步子去敲隔壁的門,門很快就開了,沈石漬看見她以後就要發作,然而岸小真卻張開手臂,一下子抱住了她。酒氣與溫暖一同降落,她的耳旁傳來岸小真囈語似的話語:
「十字小姐,我好睏好睏啊。」
第17章
白希之一直都是個很聰明的人,至少周圍人都是這麼評價她的。
「很聰明的孩子,可惜不學好、不聽話。」
「這孩子真是沒救了。學習好又有什麼用?只在乎自己,別人怎麼想好像都無所謂。」
「你看看你看看,又打了個耳釘……你看看那誰,又聰明又乖,多好。她怎麼就非得讓人這麼頭疼?」
「放棄她吧。」
而白希之對此嗤之以鼻。
自以為是的大人們,擅自把期望壓在她身上,又擅自失望,對她下了個結論後便揚長而去。向來如此。
哪怕前一天他們還對自己笑臉相迎:白希之同學,希望你再接再厲,為我校再得一獎!白希之也能在拐角處聽見他們在交頭接耳地說:別管她了,要是讓她退學,我們的損失更大。
白希之於是深深知道,自己的自由來源自大人們的寬容,而寬容則來源自她所帶來的「利益」。
換言之,只要她還能帶來這些利益,是不是就代表她能夠一直這麼自由下去?那麼再叛經離道一點也無所謂,再對老師出言不遜一點也無所謂,再隨心所欲一點,也無所謂。
反正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那麼,破罐子破摔,又能怎樣?
直到某一天。
「別亂動。」
午休,空蕩的初一三班教室,初三的白希之正趴在桌上,枕著右手手臂。她的另一隻手被旁邊的邵沫按住,用筆在白希之的手腕上畫著什麼。
「好癢啊。」
白希之輕輕笑起來,邵沫抬眼瞪了下她。
剛才還有幾個同學在的時候,邵沫明明還是一副甜美親切的樣子,怎麼人一走就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白希之曾經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不僅習慣了,她還會順帶補充這麼一句:因為邵沫她就是這樣的。
「這個點,記住了麼?」
邵沫連做這種事也貫徹了優等生的態度,那手錶畫得端正,時間指向九點四十五。
「你不畫我也記得住啊。」
白希之撇撇嘴說,邵沫立刻揚眉道:
「我才不信。你今天還遲到了。」
「那個是意外嘛。」
邵沫說罷還是覺得不夠滿意,她又提起筆開始修飾起那個手錶,這下更癢了,白希之扯扯嘴角,抬眼看向聚精會神的邵沫。
這個午後,如在學校時的很多個午後一樣,大多數學生不在,教學樓裡變成了被陽光寵幸的孤獨世界。有那麼一剎那,白希之會有一種錯覺。覺得現實世界離自己好遠好遠,這裡是短暫存在的世界盡頭。
只有她,還有邵沫。
邵沫的睫毛上跳著陽光,她的瞳孔其實是淺棕色的,只有這個時候才分外明顯。偶爾也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