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頁(第1/2 頁)
所以直到他和徐氏的新婚夜,他才真正明白了姚之如之於自己的「與眾不同」。
可他明白了,卻只覺得更痛苦。
但那又能如何呢?這是他的命。
沈約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從前與她是守禮的。」他又對眼前的人道,「你我已經成了婚,待相處日久,終會成為彼此最親近的人。」
徐氏心裡卻已有了數。
她相信沈約和姚之如是守禮的,可兩個有婚約的人,又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就算再守禮又能守到哪裡去?總不可能天長日久都隔著幾步說話。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約那片刻的沉默意味著她的懷疑是對的。
他的確不抗拒姚家的這個小娘子。
若是如此,那也就代表他這個毛病不是不能治。
徐氏想到這裡,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大度地溫柔笑了笑,安慰對方道:「我明白,畢竟我和官人也是才剛做夫妻,往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說完,她便收起了試探他的心思,保持距離地服侍沈約穿好了衣服,和平時一樣繼續過起了慢慢培養感情的日子。
但第二天,徐氏便去找了沈雲如。
她一進門,就看見沈雲如正因懷孕的反應在作嘔。
沈雲如也沒吐出來什麼,人卻折騰地流出淚來,她一邊擦著眼角,一邊不好意思地對弟婦說道:「失禮了。」
言罷,她接過女使淺雪遞來的山糖烏李放入口中,氣息稍緩。
徐氏關心地道:「姐姐這是哪裡話,你才是辛苦了。」
沈雲如微微笑笑,問道:「子信今日便入朝了吧?」她說,「你若在家覺得無聊,就常過來與我坐坐也好。」
徐氏點頭,正要說什麼,就又見一個女使捧著個託盤走了進來,盤上放著的竟是包髻和團衫——這明顯是納妾用的聘禮。
只聽那女使說道:「大娘子,都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雖不明顯,但沈雲如的神色還是淡了幾分,她也沒有去翻看,便徑吩咐道:「沒有問題就送去吧。」
女使應喏而走。
徐氏問道:「姐夫要納新人了?」
沈雲如淺淺頷首,微頓,說道:「他前日回來說看好了個人,平常家的,道是在這段時間還能幫著侍候我。」
徐氏點了點頭:「也是如此,畢竟女使為妾要幫著管家也不方便,有個正經妾室,倒也可幫著姐姐分擔許多。況她家世遠不及,也不擔心鬧出什麼來。」她還安慰地笑道,「再說還有官人這個御史在呢。」
沈雲如喉間哽了哽。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平心而論,徐氏這話沒錯,她也知道其他人都不會認為高遙這麼做有錯,就連她自己也沒法反對什麼。
她身子不便,他遲早也需要個人侍候枕蓆的不是麼?
可她不知為何這一瞬間卻想起了蔣嬌嬌。
她莫名地覺得,如果是對方,大概這時候會說:裝什麼裝?
奇怪。沈雲如想,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平常的一件事,卻透著股虛偽的勁兒呢?
大概,是她以為他不想要,而其實他不過是沒有到需要的時候吧。
就在這時,只聽徐氏忽然又問道:「對了,姐姐,你與姚小娘子熟悉,不知她這個人相處起來如何?」
沈雲如愣了愣,下意識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氏便屏退了左右,與對方私話道:「我看官人好像還是很惦記她,我是做妻子的,自也不願夫婦間的日子總有那摸不著的遺憾打轉,官人好了,我才能好啊。」
沈雲如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皺起眉,剋制地道:「這樣……不妥吧?他們畢竟是正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