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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娘子也沒閒著,她借著近水樓臺的優勢,轉頭就和丈夫一起請自家表弟去酥心齋吃了頓飯,還是特意預定的內席。
蔣黎心裡已經有了準備,所以面對這些人時仍一如往常地從容。
直到這天,有人在她店裡打了架。
打架的原因十分荒謬,只因其中一方來給她送求婚啟,另一方也是來給她送求婚啟,雙方撞見了,在互不相識的情形下各自都以為憑自家的身份應是她的座上賓,結果彼此不服,口角了幾句,有人先動了手,繼而打成一片。
一場混亂下來險些把蔣黎店裡的酒閣子給砸了。
等巡檢親自領兵趕過來抓鬧事者的時候,一問,才知道其中兩個狼狽相的不是別人,正分別是王刑詳的次子,還有當朝末相的內弟。
這一下事情便鬧大了。
蔣黎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個待嫁的有錢寡婦這個訊息,竟還能把集賢相的視線給吸引過來。
王刑詳想娶她當繼室,集賢相的內弟則想以她為繼娶。
大水沖了龍王廟。
最後這訊息自然逃不過其他朝官的眼耳,兩人也未躲過御史的口誅筆伐,皇帝得知訊息怒而斥之,將王兆和當朝罷黜,又把集賢相貶謫出了京。
霎時間,蔣黎的門前也清靜了。
她按耐了多日的不安終於得到舒緩,如願鬆了口氣。
陶宜一回到家,就被守株待兔已許久的陶宣給堵住了。
陶宜揉著額角,說道:「我有些頭疼,二哥哥若無特別的事,喝完茶便早些回去吧。」
陶宣怎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當即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因集賢相被貶謫之事?」
陶宜沒有言語。
「我就知道!」陶宣道,「現在末相之位一空,大丞相必會趁機提拔自己的人上去,這事鬧到最後,吃虧的竟全是你們!」
因為一樁未成的親事,維舊派竟一下子折損兩人,其中一個還是當朝末相,這簡直就是革新派的天降好運。
但陶宣想問的不止於此。
「三郎,你坦白與我說,這事同你是不是有關係?」他狐疑地看著弟弟,說道,「那坊間傳言乍聽是在哄抬蔣氏身價,其實都是為她考慮周全了的,那些去求親的全成了自己的不是,因他們貪圖人家的嫁奩。若有朝官執意來趟渾水,哪怕『混戰』中只是出一丁點差錯,都極容易紮了御史的眼。」
「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人既這般識大局,又肯為她費這個心力。」
陶宜沒有否認,只是以手支額,平靜地說道:「我本是想讓王兆和知難而退,若此事能引得朝中有其他人動心思自然更好,但我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集賢相。」
維舊派受創,他本該覺得煩惱,但事實上他卻更覺諷刺。
貴在相位如何?身為大儒又如何?人,終究是人。
陶宣卻道:「你還是不要再和她往來了,當心這把火再燒回你身上。」
見陶宜不說話,他便皺著眉道:「若這次與王兆和同被貶黜的是革新派官員,那還好說。但這回你們損的是集賢相,若讓次相他們知道你再與蔣氏走得近,他們會如何想?三郎,你一向聰明,可不能在這種事上犯糊塗。」
「我知道你喜歡蔣氏,」陶宣道,「但人這輩子喜歡的東西太多了,何況女人。你既不可能娶她,現在也沒法納她,又何必再去糾纏?不如早些了斷。往後她的事你也不要再管,這兩回與她有關的麻煩不僅都連累了你,還全鬧到了官家耳中,我只怕連官家都要記得她,覺得她是個多事的了。」
陶宜抬眸朝他兄長看去,頓了頓,說道:「我這次,倒還沒想過與她之後能走到哪步。」
陶宣一聽,更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