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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聽說這位蔣老闆早前在夫家可不是個一般的媳婦。」中年文士略帶調侃地說道,「現在已似可見其脾性三分。」
男子揉著額角,口中不以為意地道:「你是來吃飯,又不是相親,何必管那許多。」
文士看了看他,問道:「頭又疼呢?昨夜睡得如何?」
「還好。」他放下手,轉而端起了面前的香飲,「只是略有不適,無妨。」
中年文士看著他輕嘆了口氣:「你說你這三司使當的,竟比以前還心累。要我說,你要麼那頭放放手,要麼這頭抓抓手,不然讓你吃藥調理你又不喜歡,我看你這樣都擔心你英年早逝。」
原來此時坐在這「梅花裡」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司使陶宜和他的兄長。
只見陶宜略有無語地看著對方,失笑道:「二哥哥,一家人何必如此相殘,你咒死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處的。」
「我這是擔心你。」陶宣皺著眉說道,「朝廷裡的事本就已經夠繁雜、夠令人費心了,偏你身邊還沒個能貼心照顧起居的人,讓你續弦你又不肯,堂堂的計相……」
陶宜抬手打斷他道:「你莫要如此囉嗦,辜負了人家這店裡造出來的清靜。」
陶宣知他一向不喜歡這個話題,為免攪了大家的興致,也不想讓弟弟更感不適,只能無奈地閉了嘴。
恰好此時菜也上來了,陶宣就轉而招呼他道:「來來,正好嘗嘗這雪泡梅花酒到底如何。」
陶宜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對酒菜都沒什麼興趣,淺嘗了一口後就放下了。
酒的確不錯,但他今日不太想多飲。
陶宣見狀,就讓人去問問看能否另外添個酒釀元子,並叮囑酒釀要多些。
陶宜道:「不必這麼麻煩,我隨便吃些就夠了。」
「好歹是我請你來吃飯,既是過節,怎能讓你隨便對付?」陶宣道,「來都來了,總得讓你舒舒服服地出這個門才是。」
陶宜笑了笑。
很快行菜就把酒釀元子送上了桌,與其他菜不同的是,這份酒釀元子並沒有用銀器盛裝,而是用的木碗,並配了一柄精緻的木湯匙。
碗中的酒釀湯呈現出一種淡褐色,面上浮著些許碎開的花瓣,淡黃中帶著幾不可見的微綠。
陶宜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往酒釀元子裡放綠萼梅。
但他只當是食店老闆為了應景,也並未太在意,隨意舀了一勺嘗下。
陶宣就看見對面的人神色漸漸有變。
「怎麼了?」他問。
陶宜沒有回話,而是又喝了一口酒釀,少頃,方抬眸朝兄長望去。
「這裡頭還放了陳皮。」他眉宇間透出些興味來,「有意思。」
第84章 歸去
鍾大娘子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她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這是誰的聲音,知道這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於是拼著力氣衝破滿身疲憊,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耀宗果然就在她身邊。
「官人,」她驚喜地望著他,「你回來了?」又問,「可用過飯了?你的脾胃不好,不要餓著。」
沈耀宗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我不餓。」他愛憐地握著妻子的手,輕撫她的面龐,說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歡天喜地進了門趕著想帶她出門去過元宵看燈,迎面而來的,卻是她已病重的訊息。
——「二爺不知道,您前腳剛離開汴京,老太太后腳就叫了大娘子過去幫著抄經,又說要誠心,這一凍便是一日。大娘子得了風寒,她自己雖不說,可連大姑娘都曉得給她送藥茶,偏就只老太太不知。直到人已經起不來了,老太太也不曾關顧過一句,大娘子卻還記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