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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憑你的學識和聰慧,我不說你也該知道,蔣黎的事,還有蔣家這樣的門庭,將來都極有可能成為他人攻訐你品性的理由,你真當那清宦之位是那麼好得的麼?」謝夫子語重心長地勸道,「你辛苦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多年,你父母還在天上看著,你可想清楚了,真值得為蔣家那小丫頭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是富家出身,從小是被人給捧大的,就算不是你,也可以是別人,只光是這巷子裡就還有沈家和姚家的二郎。」
謝夫子意有所指地道:「她本就有很多選擇。而你,若是走出去,也會發現自己有很多選擇。」
謝暎沉默了片刻,說道:「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除了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別的選擇。」他抬眸望向對方,「叔祖,我求您答應,讓我試一試。」
「我讓你試了也是徒勞。」謝夫子道,「我也不想看著你一腔真心被人家扔到地上踩。我同你說,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就算蔣嬌嬌對你有意,她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你有進士身份,別人家沒有麼?你除了這個,又能拿什麼來勝過他人?」
謝暎沒有接話。
見他如此,謝夫子卻也並未放下了擔心。他太瞭解這個孫兒了,不說話,不代表是認同,更不代表放棄。
相反,謝暎很有可能是在想辦法,又或者,已經拿定了主意。
於是他心一橫,索性道:「若我一定要反對呢?」
晚飯後,蔣嬌嬌正在院子裡和弟弟們一起玩走馬燈,忽然聽說姚之如來了家裡,她便立刻跑去接待自己的小姐妹了。
姚之如是帶著氣過來的。
「鍾大娘子還沒下葬,別家都知道看眼色給人家個清靜,偏就她不行,非要放炮仗。」她憤憤地道,「這讓人聽見了,還不是說我們姚家不會為人處世。」
她說的是姚大郎的妻子孫氏。
蔣嬌嬌也不太喜歡姚之如的這個大嫂嫂,說來這還是姚大郎自己挑的,反正同他自己也挺像——人長得倒確實漂亮,但是摳門又愛擺譜,只一張嘴能侃會說。
孫氏和他們玩不到一起,與姚之如的姑嫂關係更是一般。
姚之如性子柔和,在家裡也不及兄長們被父母看重,孫氏進門後很快就看清了這點,便明裡暗裡地在她那裡佔便宜,你若稍有不滿吧,人家還反過來帶著笑地說你計較。
姚大郎吃她這套,段大娘子這個愛兒子勝過愛閨女的自然也吃,況且孫氏本就愛說好聽話,常把阿姑哄得眉開眼笑。
姚之如不想在家裡待,現在三天裡有兩天都愛往蔣家跑——當然,這也有沈約如今經常到蔣家來和蔣修還有謝暎一起讀書論文的原因。
「你爹孃沒說她麼?」蔣嬌嬌覺得姚大丈不至於這麼沒眼力見才是。
姚之如道:「是她孃家侄兒來了,一說便是小孩子不懂事,讓小孩子玩玩也無妨。我大哥哥就更不說什麼了,你是知道的。」
蔣嬌嬌安慰地道:「算了,你又較勁不過,何必自己生那麼大氣,反正沈二肯定也不會把你與他們看作一樣的。」
提到沈約,姚之如不由耳根微紅。
恰好此時蔣修走了過來,向著蔣嬌嬌問道:「南風妹妹最近有寫信給你說她的近況麼?」
蔣嬌嬌愣了一下:「沒有啊,怎麼了?」
蔣修聞言,不由皺了皺眉:「東陽信上說她可能來不了汴京做買賣了,他爹爹不同意她遠行。」
說完,他又道:「算了,我再回信去問問。」
姚之如看著蔣修的背影,愣了愣,轉頭問蔣嬌嬌:「苗姐姐是和你們說好了要來汴京麼?」
「也不算說好,只是有回東陽在信裡和大哥哥說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