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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半晌,說道:「先不急吧,等官人傷好了,我想先把我倆之間的事理清了,再踏踏實實去做別的。」
金大娘子微怔,旋即瞭然了什麼,目光下意識往對方裙角看去,只見不知何時蔣黎已經又換回了露腳的裙子。
「阿黎,」她問道,「你當真決定了?」
蔣黎嘆了口氣,說道:「我在他這裡,的確是求到了我想求的東西,我很感動,也很謝謝他這份心意。可我如今才發現,只有這樣東西是不夠的。」
「我和他的性格相差太遠,對人對事的看法也不合。」她說,「偏偏他又是個稀里糊塗過日子的,我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他大約也覺得我有些咄咄逼人吧,這樣下去,只怕是遲早要對彼此生怨。」
蔣黎說到這兒,就把之前自己拒絕高家外舅,還有昨天拒絕鄭麟本人投錢的事都說了。
她頓了頓,微低了聲音道:「昨日我聽說他受傷,剛開始的確擔心,可後來看他那個樣子,我又忍不住想這些年和他在一起,自己除了麻煩到底還得到了什麼。」
「但我知道,短時間裡我也不能提出和離,不然恐怕有些打擊他,別人定也會說是我不好。」蔣黎無奈地道,「我也不想連累你們。」
鄭麟沒參加今年的解試,外人只會看到他是因傷錯過,再加上鄭家,尤其高大娘子定會為了面子竭力往那方面渲染,若她此時提出和離,旁人會怎麼說?
說她蔣家的女兒不肯和丈夫同甘共苦?在丈夫最失意的時候拋下了他?說不定還有更難聽的。
所以按照蔣黎的想法,她打算陪著鄭麟把傷養好了,然後她再尋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與他說,也免得他自己胡思亂想。
總之,她是想與他好聚好散的。
金大娘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對的,這事急不來,世人只知恃強凌弱,卻不知人亦可恃弱凌強。」
那些人怎麼可能明白蔣黎在這幾年又忍受了多少呢?
「這件事,還有勞嫂嫂幫我給娘還有二哥哥透個風。」蔣黎拜託道,「以免他們到時太過驚訝,二哥哥也好提前考慮與鄭家這邊的關係如何處理。」
金大娘子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好,我回去便同他們說。」
第75章 異常
蔣世澤夫婦探望完鄭麟後,又依禮去鄭老太太那裡拜見了一番,同鄭家大爺幾個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告了辭。
回家路上,金大娘子就委婉地把蔣黎打算和離的意思對丈夫說了。
蔣世澤聽完沉默了半晌,說道:「只要鄭六郎一日無所成也無所出,她提出和離都肯定會被人議論不良不賢。」
金大娘子以為他是為了蔣家名聲要反對,正想勸說,卻又聽對方續道:「不過鄭六郎的確是配不上她。」
若說蔣世澤以前只是覺得鄭麟平庸,這次後者摔斷腿的事就真正是讓他覺得沒有出息了。
在他看來,一個男人可以因能力所限而平庸,但絕不能因心志脆弱而窩囊。
蔣世澤覺得鄭麟太窩囊了,他幾乎可以一眼看出對於因傷缺考,鄭麟不僅毫不懊惱,甚至還順水推舟地對「考不到進士」這件事心安理得了不少。
考前醉酒,是為不自律。
墮馬受傷,是為欠能力。
心安理得,是為無心氣。
這樣的人,他妹妹就算花再多心力又如何能幫扶得起來?蔣家總不可能還要幫他送錢替他把業立了,再讓蔣黎與他和離吧?
那算什麼!
「和離就和離吧,」蔣世澤嘆道,「到時鄭家若好說話,我從別處給些補償就是。」
金大娘子對丈夫的決定頗感欣慰,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官人也不必太憂慮,阿黎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