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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苗南風本就沒什麼交情,今日過來只全看在沈、蔣兩家的鄰裡情誼,此時送完了禮,她覺得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必要。
人家依依惜別,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沈雲如便開口說道:「今日家裡還有點事,我就不久留了。」
她說完,客氣地向眾人淺示了一禮,起身準備回去。
沈約見此,自然也不好再留,便跟著向其他人道了別。
姐弟兩個回到家,正碰上唐大娘子差人請了醫婆回來,兩人還以為是自己母親身體有什麼不適,一問,才知原來是家裡懷著身孕的羅少母鬧著肚子疼。
羅氏已臨近產期,此時肚疼可能就是要發動,沈雲如本想去母親那裡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幫忙的,但又想起她婆婆一向不喜歡她與庶房來往,不免又猶豫起來。
沈約是男孩子,這種事對他來說連考慮去不去的必要都沒有,於是他就只對沈雲如說道:「娘那裡若有什麼事,肯定也是去找婆婆請示的,你就回福壽堂等著訊息就好了。」
沈雲如點了點頭。
姐弟兩個正要道別分手,卻又忽見大門外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竟是他們的父親和二叔。
兩人即迎上前行禮:「爹爹……」
話還沒說完,沈慶宗已看也不看他們地皺著眉將手一揚,隨口應了聲「嗯」,便又繼續大步往外院書房的方向走去。
姐弟倆不由面面相覷。
倒是他們的二叔沈耀宗隨後走上來,溫和地說了句:「你們兩個自己去玩吧,爹爹有事情。」
言罷,他也跟在後頭快步往書房那邊去了。
沈雲如頓了頓,問沈約:「爹知不知道羅少母要生了的事?」
沈約道:「娘肯定會讓人去說。」
沈雲如不由地想:那爹爹這麼著急,是為了羅少母麼?
沈慶宗確實很焦急。
他今日是推說家中妻子身體不適,特意請了假回來的。一進城他也顧不上別的,先去鋪子裡把弟弟找到了,來不及多說,兩人就趕回了家。
修築新運河的事出了意外。
這個訊息還是餘錄事派人送到鶴丘的。據說是政事堂那邊經過和計省度支的幾番來回,終於順利定下了整個工程計劃的開銷,誰知史館相前腳剛送上去給官家,後腳那諫院的人就冒了出來,也不曉得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張口便說選址有問題,此策要不得。
「道是現在定的那條路線不止會遷移大量居民,而且淹沒的良田太多。官家即位之初下令修建陵寢的時候只佔了民田十八頃,每畝也給了六百文的補償,而如今過了這麼久,又淹的是京西良田,少說估錢也該在每畝一貫以上。」沈慶宗皺著眉說道,「諫院認為修築這條運河的耗費甚至可能直追汴河,但用處卻大不及,如此難免勞民傷財太過,向官家建議讓政事堂著令吏房那邊修改路徑。」
「現在官家已經決定暫緩動工,給了半個月期限讓政事堂再行斟酌之事。」
沈耀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給打懵了。
第四條運河的修建工程是年前正式定下來的,鶴丘那邊甚至開年就已接到了中書門下通知協作的公函,這時候那些該下手搶佔商機的也都下了手,更莫說他們,早早已買好了地皮,而且上個月就已經開始動工修築塌房了。
誰都沒想到,這已經算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竟然會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這樣的意外。
沈耀宗一時無言以對。
沈慶宗心裡本就煩亂,又見弟弟不應聲,不免更加鬱悶,沒好氣地催道:「你說句話啊。」他說,「這些買賣的事你最清楚,現在事情到底進行到哪步了,我們家還有沒有機會全身而退?」
沈耀宗苦笑道:「全身而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