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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秦昭隔著一扇鐵柵欄,卻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蒼白的面容。
「為什麼?為什麼殺了他。」
邏輯就算自洽了,秦昭還是想不通能讓如此溫婉的一個人痛下殺手的原因是什麼。
馮虞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殘肢,聲音很輕:「我曾經也可以站起來,可以活很久很久,但是因為一個人,我失去了這一切。」
「所以你恨他?」
「不,我不會因為這個恨他。」馮虞看向窗外的月光,漸漸渙散起來,露出一抹苦笑,「我從來不為我做的任何決定後悔,哪怕信錯了、愛錯了人。」
「可我做錯了一件事,我困住了這個世界上原本最自在的鷹。」
「姑娘,我為你講個故事吧。」
馮虞救了彥雲後,那十日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兩人日夜相伴的時光,在從未接觸過男人的馮虞心裡埋下了深深的情愫。
烏裳覺得最近馮虞實在是奇怪,明明出關了,每日卻像閉關一樣,和她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絕對有問題!
於是有一天她悄悄跑到小竹林想瞧瞧馮虞最近到底在折騰什麼,卻看見令人震驚的一幕。
「你在幹什麼!」
門被踹開,憤怒地聲音傳來,馮虞壓根來不及收回,手中的匕首就被打翻在地。
大腿上鮮紅的血不斷刺痛烏裳的眼睛,深可見骨的傷口她無法想像到底有多痛。
那個摔一跤都要哭上半天的女子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突然,她意識到什麼,想要把裙擺撩開,卻被馮虞狠狠壓住手不能動彈。
她呼吸一窒,咬著牙撩開裙擺,大大小小的傷口讓她幾乎站不穩。
「這是什麼!馮虞!你瘋了嗎!」
「烏裳,你先別激動。」本就虛弱的她如今更是被腿上傷口痛得渾身顫抖,每說一個字都是在用全身的力量。
她愛上了一個人,這個男人中毒了,只有以她的身軀做藥引才能配製藥方。
而她的代價就是每日都要泡在那蝕骨的藥缸裡,出來後以她的血肉為藥引,期間不能吃任何其他的藥,以防降低藥效。
那天,烏裳氣得拔劍要殺了那個男人,要不是因為馮虞最後疼得暈了過去,彥雲也活不到今天,更不會進入朱雀派。
第12章 野玫瑰的鷹 第一副本完
今夜風吹雨瀟瀟,不見故人踏雨來。
那個讓她願意付出一切的人終究是負了她。
六派自成立以來就有一條雷打不動的規矩:六派之間不能有情感糾紛。
所以那天彥雲一舉成為朱雀派門下弟子時,馮虞尚在竹林中撐了整整一夜的傘等他回來。
她的生命如同硯臺上的殘燭一樣,早已支撐不了多久了。
她苦笑,背對著姍姍來遲的人影,聽不出來任何喜怒:「為什麼。」
「抱歉。」
後面那人的聲音還是那樣冷冷的,甚至連藉口都不願意編。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第一次見面?或是更早?」馮虞又添了一些燭火,她不喜歡黑暗的地方,亮著點才能讓她稍微安心些。
「抱歉。」
衣角的雨滴聲在空靜的屋內如此清脆,馮虞幾近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下一秒,屋內只剩她一人,桌子上還擺著他帶來的藥。
那諷刺的紅藥瓶無不刺痛著她的眼睛,之前她騙他,她只是皮外傷。
將藥瓶丟出去,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隻為求一個心理安慰。
一口鮮血湧出,蝕骨的痛意從腳尖傳來,痛得她每一根骨筋都狠狠痙攣住。
「啊——!」從輪椅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