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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子服毒,臣只有一條命,自當小心些。」魏縉道。
梁粲臉色刷的白了,他知道了,知道太子是他動的手腳!
見魏縉神色冷凝,梁粲以為魏縉要殺他,魏縉可不是他這般無人可用,必能神不知鬼不覺,越想,梁粲越是心驚肉跳。
卻聽魏縉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一時行為失措罷了,臣自是對陛下恭敬如常。」
梁粲鬆了口氣,待魏縉出去後,沒一會兒聽見一陣悽厲的慘叫聲,知道那是他收服的太監,知道他們必死無疑,梁粲咬著嘴唇,眼中更是恨意滔天。
魏縉,竟真敢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魏縉自然不會動梁粲,梁粲畢竟是君王,但卻可以藉此斬了君王的爪牙。
血腥滿地,他神色不變,交代匆匆趕來的張四和,「意圖謀害陛下杖斃,陛下身邊不能少了人伺候,你便來伺候陛下罷。」
張四和臉上露出喜色,新皇有自己的心腹,從新皇登基後,他張四和便被打發到其他職位喃上去了,但其他職位哪比得上首領太監?
若不是因著太尉在皇宮中勢力頗大,他還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欺負,眼見著太尉要啟用他,權勢榮華盡在眼前,張四和哪有不激動的?
激動的身體都在抖,魏縉看得分明,不由得想到他那個看似有心思,實則單純又無欲無求的人。
魏縉莫名地心下不安,只壓了下去,低聲又交代幾句:「陛下登基之前一向頑劣,登基之後也對先皇多有不敬之語。
先皇孝期未過,便寵幸宮女,後更是飲酒作樂,寵幸妖道,卻對朝政漠不關心。」
張四和似有些明白了,看著魏縉離去的身影,已經知道他要如何做了,太尉是想要皇帝當個昏君,一個不孝好色的昏君,將來朝政烏煙瘴氣,天下百姓遭難,那個時候,誰知道太尉能走到哪一步?
魏縉轉身離去,臉上表情森森,更顯得不近人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且皇帝怕是忘了,這後面還有一句話——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他從來沒想過要當忠臣啊。
魏縉出了宮門,臉色還很冷酷,見到有府內護衛上前,魏縉忽而心一跳。
一種莫名地不安蔓延上來,讓他只冷冷的盯著護衛,一言不發。
「……侯爺,府中的火勢消了,幾處院落都燒著,府中內眷無事……疑似有人……」
魏縉聽到內眷無事,才心下定了定,打馬回府後,因著瀾庭的位置處在外院,魏縉最先向瀾庭方向走去。
遠遠地,見到瀾庭燒的不成樣子,魏縉臉色陰沉,喚了好幾聲『阿虞』也無人回應。
他交代保護阿虞的護衛此刻小心回道:「郎君被困在火中,已經去了,屍體便在瀾庭裡,屬下等不敢擅動……」
「不是說『內眷無事』?」魏縉說完才反應過來,在他眼中阿虞是他的內眷,但其他人眼中,府中內眷可沒有阿虞。
「要你們護著阿虞,你們竟然擅離職守,廢物!」魏縉一腳踹過去,見這些人全部跪在地上,魏縉也不理會,直接向瀾庭裡面走。
火勢早被撲滅了,卻也不是毫無危險,越是被火燒後的房子,那些房梁等等萬一砸下來,落到人身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但下人對侯爺的懼怕刻在骨子裡,顫顫巍巍想攔,只聽侯爺道:「誰敢?杖斃!」
沒人敢攔了。
魏縉走進去,他一直想阿虞是逃出去的,這般大火,阿虞傻了才不會往外跑?
魏縉目光頓住。
地上確實橫著一具屍體。
只是人形的屍體,甚至連骨頭也已不全,衣服也已成灰,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