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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虞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

霍司予是真的沒有睡。

他睡眠不好，晚上本就入睡困難，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有病，但是唯一能醫治他的那個人，曾經可憐他溫暖他的人，已經不願意溫暖他了。

黑暗中，思緒像是滾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霍司予已經找到一直偷偷關注他，偷偷照顧他的人了，在這之前，他懷疑過許多人，但是從沒有懷疑到陸虞身上。

陸虞在班級裡多耀眼啊，學習成績常年是第一名，總被老師表揚，新老生發言國旗下的演講，也總有陸虞，陸虞長得又精緻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地喜歡他。

這還不止，他從頭到尾沒有懷疑過陸虞的原因，還是陸虞在班級裡的形象，目下無塵，像是一朵高嶺之花一樣，從沒見到有人能讓陸虞多看一眼的。

但是霍司予畢竟知道了，陸虞在他這裡也就從此不一樣，他以前在教室裡，很少關注別人，如今卻會豎著耳朵偷偷聽陸虞那邊小聲說話。

每一次感覺陸虞在看他，他都下意識地挺直脊背，他……享受這人的目光。

在喧鬧得教室內，也只有陸虞身邊的聲音，他聽得無比清晰了，認真去聽，去關注，總是不同的。

陳波又在向陸虞借作業了……

陳波和陸虞說了謝謝，以及陳波忽然一句：「你不是在看霍司予吧？」

「別胡說，我沒有。」

「最好沒有，他身上總有傷，霍家其他同齡人也敵視他，他很兇看著不好惹，你離他遠點兒。」

「好了好了，我不會靠近他的，你別說了，再說我作業不借了。」

聲音越來越低，但是霍司予還是聽見了，陸虞不經意地，聲音低低地說：「不兇吧？明明很好看，也不可怕……明明可怕的是別人。」

霍司予喉嚨滾了滾，不由得回過頭去，小少爺感受到了霍司予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

霍司予覺得奶兇奶兇的。

就、很可愛。

霍司予也到底轉過頭來，低頭看著眼前的課本了，但是他的心思卻根本沒有在課本上，反而剛剛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彷彿被施展了魔法一樣，一遍一遍回放。

「看你可愛。」

「看你好看。」

怎麼看都好看，怎麼看都可愛啊。

這樣的話，他卻連說出來也不敢，像是說出來都是罪惡是玷汙一樣，但是他舌尖輕輕抵著牙齒，是陌生的悸動。

……

第7章 第一隻白月光 07

早上，霍司予起床的時候，動作很輕，但是陸虞還是被吵醒了。

陸虞迷迷瞪瞪的慢吞吞地坐起來，霍司予走過去，又將陸虞輕輕地放到在床上了。

陸虞也沒反應過來，由著霍司予抱著他在床上躺好，霍司予的聲音低沉性感，「乖，再睡一會兒，不用起這麼早。」

陸虞也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到睡醒的時候，陸虞才又坐起來，對於霍司予，他是服氣的，每天晚睡早起，生活全部奉獻給工作，這樣的工作狂也難怪能將霍氏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年紀輕輕就讓霍爺爺放心將公司大部分決策交給霍司予了。

半夢半醒間，早晨的事情被陸虞選擇性的遺忘了。

陸虞很快收拾完自己下樓。

他以為他不會看到霍司予，沒想到他剛下樓沒一會兒，就看見霍司予穿著運動服從外面跑步回來了。

霍司予很溫和地對他笑笑，上樓去沖澡，沒一會兒，就和他一起坐在餐桌前了。

霍司予很反常。

不過，世界都崩過一次了，霍司予反常也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