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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竟然是一頂新月形的銀制小皇冠髮飾,兩端十分尖銳。
「如果我傷害你,你就用它刺入我的心臟。」
喻越愣了一下。他還沒說話,懷裡崽崽已經掙紮起來,彷彿十分不滿。
它也不知怎麼的,跟吃了大力丸一樣大力,在喻越懷裡幾下蹦躂,就讓喻越差點抱不住。
很顯然,銀質髮飾會傷害他們。
喻越慌忙離開發飾兩步,有些慚愧地對貴婦伸出手:「抱歉,剛才我嚇壞了。」
【彈幕:噗,你在給人幫忙,幹嘛道歉!】
【彈幕:服了服了,到底還是幫了,這能行?】
【彈幕:聽天由命吧,我看出了小弟弟就是這個性格,不會拒絕人。唉。】
【彈幕:是嗎?我倒是覺得他挺有自己的行事原則的。想做就做,不能做的絕不會做。】
貴婦也訝異於喻越的慚愧,很快,她意識到他是在對自己的情況表示同情,臉上便現出一絲動容。
原本,她並不想和任何人說起發生在她身上的荒唐事,但此時,她忽然想要解決這一切了。
當喻越扶著她在絲絨凳上坐定時,她緩慢而小心地撫平自己的裙擺,端莊地挺直脊背,最後虛弱地開口問道:「你是新來的管家?」
喻越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只是點點頭。
看著眼前端坐著的貴婦,他一陣恍惚,彷彿看見周圍點燃了燭火,映照著厚重而典雅的帷帳,貴婦坐在其中,而自己則走入了那幅油畫裡。
他眨眨眼,眼前的房間又恢復了破敗,只見貴婦穿著扯壞的衣服,面容矜持。
「雖然你不夠細緻聰明,不適合擔當這一要務,」貴婦仰著下顎,淡棕色的眼睛看著他身後很遠的地方,「但你很有禮貌,我想,你是一個合適的傾訴者。」
喻越眨眨眼,看著貴婦。
貴婦收回目光,瞧了一眼喻越,像是被他純真的雙眼灼傷一般,面上又顯出痛色。但她很快別過頭去,低聲道:「看到你的眼睛,看到這個房間,我就想起了一些事。」
貴婦用一種十分平和的語調說著。
就在剛才,看到熟悉的絲絨凳,發瘋前模糊的記憶回歸,摻雜在幾百年的記憶碎片中,配合著眼前的房間,每一件、每一樣都刺激著她的神經。
幾百年前,她身患重病,愛人也用這樣一雙眼睛懇求她,求她不要離開。
於是她央求城堡裡的管家、接受詛咒,獲得了永恆的生命。
在最早的十多年裡,他們每年見一次面,她就坐在這個房間裡等他。
到了後來,她越來越餓,他們的會面也越來越危險。
太可怕了,在這幾百年來,她一旦在夜晚感到飢餓,就會失去理智,等到醒過來時,眼前就是一具即將被自己吸乾的僵硬的身體——她會尖叫著逃跑,就這樣一點一點被嚇瘋。
她下意識去忘掉自己飢餓時會做的事,卻像中招一樣,將她自己的過去也一併忘記。
但看到眼前這隻絲絨凳,又看到少年那雙與那人一樣純真的雙眼時,她才想起自己的過去。
說到最後,貴婦臉上閃過一陣恍惚。
原來她要等的人早已老死。
可她竟然連這一點都已忘記。
「這就是詛咒了。」她聲音平靜,甚至到了最後都有些冷漠,「你瞧,我現在甚至都不感到難過。很快我就會完全忘掉這些事,到了夜裡,嗜血的本能會讓我成為獵人,你要小心。快走吧。」
【彈幕:?!!】
【彈幕:這是在……提示必死點?】
【彈幕:被蛋蛋揍了一下反而清醒了成好人了?!!】
【彈幕[銀狐]:應該是啟用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