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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此刻,感受著身體由內而外的輕鬆舒絡,蘇音心底的疑慮終是散去。
現代版估計是開掛了,好在,古代副本修的還是正經仙,方才那一身的臭黑油泥汗,便是修士排出凡體雜質、初踏清虛的必經之路。
魂穿兩界,修行進度及方式卻大相逕庭,這應該還是外界環境不同所造成的吧。
蘇音摸著下巴。
目前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了。
無論如何,小道姑變身修士,這一點還是很讓人欣慰的。
暫將此念拋開,蘇音緩步行至小院的一角,負手望著眼前高大的老杏樹。
遠遠地,有鄰婦呼兒喚女回家吃飯之聲傳來,亦有雞犬回舍、倦鳥歸巢的聲音,還有孩童「啪嗒啪嗒」踩著水嬉鬧而過,風裡零落了一地的笑聲……
「……後日便是娃兒生辰,當家的別忘了帶他去廟裡敬炷香,乞真神保佑我兒康健。」
一道低語拂過耳畔,蘇音神色微動。
那是朱劉氏在與其夫朱大哥說話。蘇音記得,朱家那小男孩的生辰,便在二月二十。
那麼,今日便是二月十八了。
蘇音很快做出推斷。
再觀此際天色,應是酉初未至,也就是下午五點沒到。換言之,蘇音這一覺足睡了一天半,從二月十七的午錯時分,睡到了次日黃昏。
總算將二月十七這個關卡過掉了。
蘇音嘆了一聲,心底並無多少歡喜。
蘇乞兒之死,始終橫亙於心,令她無法真正開懷。
她出神地看著杏樹
暮色如晦,不知誰家點了燈,隱約的燭火攀上花枝,光影寂寂,疏落的雨線便在這微光下飄舞著,偶或掃下幾片落英。
這雨下了兩天了。
蘇音的視線隨飛花垂向地面,小徑紅濕、春泥斑斑,似若輕愁。
她確實也挺發愁的。
她又能內視識海了。
這自然是好事兒,可是,那識海的情形卻不大對勁。
五色海此時已被厚厚的星霧掩去,那一層瑩白幾乎是固化的,蘇音幾度欲探入星霧下方檢視,卻總不得其法。
她猜測,星霧海之下,應是埋著千目。
咳咳,這麼說其實也不是很準確啦,一來那並非千目的真身,而是其神魂;二來,這神魂也還不曾死透。
據蘇音估猜,這一整片星霧海便是鎖住千目神魂的囚籠,以此將之一點點吞噬或煉化,至於何時能夠化盡吞光,暫且未知。
這讓蘇音有一瞬的恍惚。
她想起了昨宵的那個夢。
那真的是夢麼?
會不會是她的神識潛入了識海深處,見識到了此前從未見過的景象?
而若果真如此,則那個足球大的五色晶球、以及那眉眼五官與她一模一樣的小人兒,又是什麼?
夜幕低垂,有亂紅飛過裙畔,蘇音的心亦如這落英,一時飄在半空,一時又落入塵埃。
拋開星霧海及其周邊謎題不說,她現在最大的、亦是最難解的問題是:
白弦不見了(震聲)。
無論她的神識如何上窮天、下逐海,入目處,惟天海茫茫,一片空寂。
白弦去哪兒了?
木琴安在否?
這兩個問題沉沉壓在蘇音心頭,壓得她無比鬱結。
沒了琴老大,她拿什麼跟劍(賤)男鬥?就憑她這才洗髓伐毛的初級修士之軀?就憑她熟練掌握普拉提的可憐身手?
眼下蘇音已可斷定,真武廟必有妖邪,那毫不掩飾的惡意與陰詭幾乎擺上了檯面兒,賤男就算不在彼處,亦不會離開太遠。
可是,知道他在哪裡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