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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當然地指著地上,「喏,那麼大口井。」
望著腳邊黑黝黝的井口,顧山澤驚出一身冷汗,「我說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你沒長眼睛嗎?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掉井裡?」
「誰能想到地上會有井啊?換你,也掉下去。」
顧山澤抱著沈冰洲,抽不開身揍人,抓起地上的石子砸過去,「換我根本不會想到把你嫂嫂扔山裡這種計劃,害人不成,害了自己,人家冒著危險來救你,你還功大於過?」
小石子正正擊中顧雲澤腦門,他抱著頭痛呼,「顧山澤!你對我怎麼就是下得去手!你還是我哥嗎!」
「你自己聽聽你叫我什麼?你還知道我是你哥?!」
眼見兩個人要打起來,沈冰洲連忙拉住顧山澤,「別跟他吵了,他也不是故意跳井裡去的,這一帶什麼人都沒有,我不來拉他,他會掉下去的淹死的。」
顧山澤陰沉著臉低下頭,「你也要挨罵,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嗎?怎麼敢跑去井口救人的?和他一起掉下去了怎麼辦?」
下肢癱瘓的人掉井裡,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毫不誇張地說,就在剛剛一瞬,他們與死神擦肩而過。
「我當然知道。」沈冰洲頓了頓,垂著眼說,「可是,他是你弟弟,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顧雲澤慚愧地低下頭。
顧山澤嘆出一口氣,想抱他起來,忽然看見了他手上的傷。
幾個人都顧著高興重新站起來這件事,完全把傷給忽略了。
他抓過那隻手,看清楚傷勢,火氣又上來了,「怎麼回事?」
沈冰洲輕描淡寫地說:「剛剛拉他的時候剮到了,掉了點皮,沒事。」
受傷的位置在手腕內側,靜脈集中,最疼的地方。
「這麼大一塊擦傷,你說沒事?」顧山澤心疼得直皺眉,二話不說抱起他,「先回家擦藥!」
沈冰洲能站起來了,天大的好訊息,到家後,顧雲澤迫不及待地講出事情原委,江姨聽得一陣怕一陣喜,眼淚花都湧出來了,連唸了好幾句「祖宗保佑」。才忙不迭地找來藥水紗布,讓沈冰洲處理手腕的傷。
到了燈光底下,能更加仔細地看出傷勢嚴重程度,那一下刮傷,整塊皮掉下來,光是看著都讓人直皺眉。
顧雲澤小心翼翼地出聲:「嫂嫂,剛剛你竟然沒有鬆開我,你難道不會疼嗎?」
他還是不太會說話。
顧山澤扭頭就罵:「我打你的時候,你疼不疼?他要是鬆手,你現在就成井裡的屍體了!這是救命之恩,要記一輩子的!」
顧雲澤縮縮脖子,軟下聲音:「謝謝嫂嫂。」
沈冰洲無奈地看他一眼,「去換身衣服吧,蹭得全是青苔。」
別說他,沈冰洲自己身上也髒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去玩泥巴了。
他懂事地說好,正要藉機開溜,顧山澤冷颼颼一個眼刀子扔過去,「洗什麼洗?去外面罰站!」
顧雲澤一下子蔫了,大抵自己也知道今晚這樣的大錯不可能不受罰,耷拉著腦袋去院子裡罰站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二人。
顧山澤好久沒這麼頻繁地發過脾氣了,一邊幫沈冰洲包紮,一邊碎碎念:「顧雲澤這個死小子,膽子比天還大,我讓他跟你來,是想讓他照應著點,他可真夠有種,差點把你害死!」
沒有不熟悉的人在場時,沈冰洲身上那層無形的冰殼子就會消失不見。他彎起眼睛,撒嬌一樣,「別生氣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能站起來了,你不該替我高興嗎?」
老婆作出這般可人的姿態,再大的氣也該煙消雲散了,可顧山澤還是沒法原諒自家那個腦迴路異於常人的弟弟,只能沒好氣地說:「必須讓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