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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呃?」
水幕中投映出的,確實是與他記憶中一般無二的少女容貌。
雙瞳剪水,嬌靨如花,明艷不可方物。
但此時此刻,那副再熟悉不過的眉眼間,分明正煥發著他從未見過的明亮光彩,不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而是迎風怒放、傲霜鬥雪的紅梅。
「秦姑娘,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聶昭將鎮國公世子一路拖到宮城門口,隨手朝地下一撂,大踏步登上通向「天鼓」的階梯,衣袍如同戰旗一般在她身後獵獵飛舞。
「這……這怎麼回事?」
周圍的侍衛多是些年輕後生,從小生長在等級分明的太平盛世,哪裡見過這副雄赳赳、氣昂昂的造反派頭?
他們先是慌了手腳,然後無端生出幾分受人冒犯的惱怒來,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他們錦衣玉食的主子惱怒。
「小丫頭,你是何人?!」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造次!」
聶昭才剛踏出幾步,脖子上就被架了六七把明晃晃的刀戟,幾乎蹭破她頸上薄皮。
「……」
聶昭眉心一皺,看也不看攔路的衛兵,只豎起一根食指,在緊貼著自己頸側的利刃上輕輕一彈。
只聽見「叮」的一響,那吹毛斷髮的刀刃瞬間斷成三截,握刀的侍衛也被擊退,一不小心腳底踏空,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一波三折地滾下臺階。
聶昭點到為止,很有風度地一點頭:「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我這個人最是儒雅隨和,不愛打打殺殺……」
話音未落,又有另一柄長槍殺到:「少廢話!你這妖女,竟敢綁架世子,與國公府作對,當真是膽大包天!」
……如果對方自己找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聶昭二話不說,一矮身躲過槍尖,起手就是一記直拳搗在對方臉上:「你吼那麼大聲幹嘛啦!嚇到我怎麼辦?」
侍衛:「啊————」
「可惡,哪裡來的妖孽!速速報上名來,否則……」
「說話時不要用手指著別人,你爸媽沒教過你嗎?太沒禮貌了!」
「啊————」
「看我們兄弟雙劍合璧……」
「你們這是在跳舞嗎?不要跳了啦,要跳去練舞室跳!」
「啊————」
聶昭喊一嗓子就回身打一拳,每打一拳就有幾個人哀嚎著滾落臺階。
待她一步一個腳印登上高臺,周圍已經黑壓壓躺倒一大片,呻吟叫苦之聲連綿不絕,一波蓋過一波,交織成一曲比嗩吶更嘹亮的哀樂。
剩下小貓兩三隻,被這從天而降的煞星嚇破了膽,戰戰兢兢瑟縮成一團:「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
「我?我敲鼓啊。」
聶昭儒雅隨和地一笑,「這天鼓放在這裡,不就是給人敲的嗎?」
侍衛:「哦,原來是敲鼓啊。…………等一下,你說什麼?!」
對於負責看守天鼓的侍衛來說,聶昭這句話不啻于晴天霹靂,好像在說「我來給你全家上墳」。
他們一個個駭得膽戰魂飛,慌不迭地開口阻攔:「不可啊!鎮國公有令,誰也不能接近天鼓!若有違者,殺,殺殺殺……殺無赦!」
聶昭眉梢一挑,失笑道:「怎麼,殺威棍還不夠,現在變成殺無赦了?你們如此恣意妄為,不怕仙界降罪嗎?」
幾個侍衛不疑有詐,脫口而出:「此事仙界都知道啊!金仙君下凡的時候,從來沒說過一句不是!你又是什麼人,能比金仙君還了不起……」
話音未落,聶昭便伸手向他們肩頭輕輕一拍,讓他們動彈不得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