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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梟鳥嗎?從護城江的那邊過來?」
單薄的少年從不曾移開的目光很赤誠,「您肚子餓嗎?一定要吃人嗎?我給您抓魚,好不好?」
秦茶看著少年完全沒有是非之分的赤誠有些啞然,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他,「你養梟鳥?」
把她認成了梟鳥,卻依舊想投餵她的感覺,有些古怪。
「沒養過,」長羲兩隻手背在身後,他的臉上很平靜很認真,可動作裡總透出幾分小心翼翼地、想要討好她的緊張,「我不養梟鳥,可是我想養您。」
「如果你不愛吃魚,我還可以抓兔子或者山豬。」
人肉也不是不可以。
長羲有些苦惱地小小地皺了眉頭,可是他希望對方可以適應更多的肉質,這樣會比較好養一點。
一個半大的孩子,認真地告訴她,他想要養她。
秦茶對於這種才剛見面,對方就表現出極大善意的情況有些陌生,她並不擅長處理,於是開始認真思考要怎麼委婉拒絕一個少年。
這時候對方卻再次出聲:「您有名字嗎?」
他頓了頓,又說,「我聽說,能出人言的梟鳥,都有名字的。」
「我……」
秦茶的回答突然被尖銳的鳥嘯打斷,緊接著就是慘烈的馬的嘶鳴聲,從石路那邊傳來,並且已經快速接近,熟悉的血肉撕咬聲似乎也近在咫尺,第一聲鳥嘯之後不過兩三秒,便是人類的慘叫。
秦茶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帶著疑似堯酒的少年長羲避一避,結果錯身的電光火石間,借著慘澹的月光,她看見了仍在狂奔逃命的馬上那個人的臉。
十足十的瞎子年少。
「將軍,我在十年前等您。」
那個人詭異的話還依然粘膩的停留在她耳邊,那一剎那的秦茶几乎沒有任何遲疑,第一個反應就是從側面追上石道,馬腿受了傷,速度實在不快,而瞎子少年似乎也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被馱在馬背上,眼見著第一隻梟鳥就要追上瞎子少年了,秦茶把手裡的短刃孤注一擲地在兩三米的側面甩了出去。
穿過後腦,角度刁鑽地從它前右眼穿出,它發出慘烈地悲嚎,腳步也在一瞬間錯亂跪倒,「噗」地一聲重重地砸在堅硬的石面上,擊起碎石起躍,然而它還沒能把身子撐起來,秦茶已經不要命地撲上去,死死地把它按在地上。
她一手把它臉朝石面往死裡撞擊,一邊反手拔出橫插的短刃,毫不猶豫地就往後精準地、狠狠地插入它的膝關節。
能廢一隻是一隻!
她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還是沒能在另外兩隻梟鳥趕上來的時候抽身退出,她同時被兩隻梟鳥壓了下去,緊接著手臂大腿便傳來劇烈的撕裂血肉的痛。
她後面已然殺瘋,疼痛的刺激潮水般湧來,她在地上滾了幾圈徒勞地和兩隻健壯的梟鳥搏鬥,她自己都數不清自己用著斷刃插入梟鳥心臟多少次,但是這只能延緩梟鳥的攻擊動作,她痛到後面也完全麻木,她就想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最後是長羲握緊蠟燭衝過來撲上去,胡亂地在撕咬秦茶的兩隻梟鳥身上遊走火光,他手裡只握著一隻蠟燭,梟鳥咬實了秦茶的手臂,她必須死死地扣著兩隻梟鳥的脖子,不讓它們動彈半分,少年才能把動作堅持下去。
直到兩隻梟鳥都化成灰燼。
長羲很慌張地問她:「你疼嗎?」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全身已經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撕裂的血肉零零碎碎,她一身血淋淋地躺在石面上,面若金紙,少年驚慌地扔了蠟燭去看她,手腳卻哪裡都不敢放。
少年的手在顫抖,他想去摸摸她的體溫,手指卻從秦茶的面板底下直接穿了過去。
長羲霎時手頓。
隔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