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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煥這一晚並沒有回到營帳裡睡,第二天早上林姷也沒有見到高煥,但她看見了周賓。
周賓將她和崔鈺帶到了一輛高輪馬車裡,這馬車是用來押運糧草的,她們可以靠在糧草堆上休息。
崔鈺睡的時間多,醒的時間少,偶爾醒來也是因為口渴,林姷給他餵水的時候,他迷迷糊糊間總是說:「阿鈺想哥哥了。」他的手輕輕的拽著她的衣角。
林姷便安撫著他。
晚間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高煥,直到行至了豫州附近,她才聽說高煥中了埋伏,驃賁營的那幫人幾乎是全軍覆沒。
林姷聽了倒有一些高興,驃賁營那幫拿人命當螻蟻的傢伙都死了才好。
但高煥並沒有出事,在驃賁營全軍覆沒了以後,驍龍營立刻從側翼包剿了晉軍,楊毅戰死,樊申被俘虜,並俘晉軍兩萬。
這天晚上,他們駐紮在豫州外,明日便準備進城。
崔鈺的傷已經好多了,人也不總是在昏迷,林姷去軍醫那裡給他取藥,軍醫卻並沒有給崔鈺熬藥,軍醫不耐煩地對林姷說:「高將軍的藥還沒有熬好,要先給高將軍熬藥,你晚點再來。」
林姷便只能離開,還不等走出兩步,軍醫又叫住了她說:「你去把這藥給高將軍送去!省著我再去跑一趟!」
林姷皺了皺眉頭。
軍醫不耐煩地說:「你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我好趁現在給你煎藥。」
林姷便立刻的接過了藥。
高煥正在案幾前寫信函,林姷進去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她,直到她走到了他面前,放下藥,他方才抬頭瞥了一眼,見是她,皺了皺眉頭,取過藥碗一飲而盡。
「崔鈺的傷好了?」高煥突然問起了崔鈺。
林姷說:「傷口好多了,但夜裡還是發燒。」
高煥說:「等進了豫州,命人尋個好大夫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聲音也有些啞,在前幾日那場交戰中他確實受了傷。
話說到這的時候,帳外響起了周賓的聲音,他道:「已經將戰俘樊申帶至帳前。」
高煥轉而將林姷晾在了一邊,說:「帶進來」
「是」
高煥不讓她走,她也就只能候立在一旁。
一個方臉留絡腮鬍子的大漢被帶了進來,一進來便破口大罵,道:「高煥,當年我在白馬城就該殺了你!」
樊申在這場仗裡受了不少傷,他的眼珠渾濁發黃,神情憤怒無比,他的部隊拖垮了整個驃賁營,這樣的戰績無人可比。
樊申罵完,高煥方才開口道:「我與將軍是舊時,就不說暗話了」他從案几旁邊起來,走到樊申面前:「我現在放將軍回去?晉國朝廷難道就不會對此頗有微詞嗎?將軍打敗了我就能阻止匈奴的驕兵南下了嗎?」
樊申憤憤的把頭撇到一邊去。
高煥說:「將軍所為的不過是闔城百姓的安危。」
樊申恨恨地咬牙。
高煥蹲下身子面對著他:「如果我可以保證豫州百姓的性命,如果我可以禁止匈奴兵屠殺漢人。」
樊申一怔,看向高煥,只見他並無一點玩笑之意,樊申有些詫異,道:「你……」
高煥眼眸深邃,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保護這闔城的百姓,但我要將軍帶著這兩萬的晉軍降服於我。」
樊申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你讓我降!你讓我降給你們這群匈奴人!」他的喉嚨發腥。
高煥眼裡陰沉之色更甚,道:「將軍錯了,我是鮮卑人。」又道:「將軍是個聰明人,如果不降,這兩萬晉軍只有死路一條,若是降,我高煥會拼盡性命保護這兩萬晉軍。」
樊申眼裡的固執出現了一條裂痕,他仍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