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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將這兩條路擺在他眼前時,他就已經別無選擇,而現在,他真的被她逼至了懸崖邊上。
他的眼睛,他的聲音都異常的平靜,緊攥的手掌也漸漸鬆開,他說:「我選第三種。」
林姷怔了一下。
他笑道:「怎麼?不記得了?」
林姷搖了搖頭,她怎麼會不記得,她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一口就答應下來,她本還想與他耗費一番唇舌。
「但是我還會加上一點」他陰沉地說。
「什麼?」
他抬眼看著她,他的眼睛果決而又冰冷:「在我殺了林業深之後,我還會殺了你。」
第22章 英婆
七月末,驕陽似火,此時莘兒滿臉喜色的衝進了屋內,嚷道:「小姐!崔公子到了!」
林姷正坐在銅鏡前描眉,她放下眉黛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知從何時起,她的眼裡竟也開始閃著少女情動的光芒,她的唇角也總是不自覺微揚,帶著幾分羞澀。
她從來沒有如此鮮活美麗過。
「急什麼」林姷嗔道,但臉上已暈開了一抹淡紅。
莘兒諂媚笑說:「奴婢這不是替小姐急嗎」又道:「大人不久前已經答應了崔家的婚事,現在正在籌辦嫁妝,再有旬月,姑娘就要加去清河了,清河崔家。」莘兒一臉心馳神往,道:「奴婢也想去清河看看」
林姷笑了笑,起身道:「走吧」
崔陵此刻正在門外侯著,著一身月牙白色錦袍,黑髮上帶著玉冠。
林姷遠遠的見到他,笑意更濃了,說:「崔公子何時到的?」
崔陵說:「剛到不久」又說:「清晨在宛城外的山林獵了些野味,已經命皰人料理,在山林中也已備好了清酒。」笑了笑,又道:「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飲酒。」
林姷面帶微笑,說:「不曾飲過,但可以試試。」
兩人談笑著往府外走去,迎面恰好碰到了李風,還有一隊家奴,林姷的笑容忽然僵了僵,她看見了高煥,或許是因為整日和崔陵出去遊山玩水,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高煥了。
他看起來和以前並無不同,只是更加的沉默冰冷了,他的手腕和腳踝仍舊拴著鎖鏈,不是林業深不給他解開,而是他不肯解,他不接受林業深賞賜的美味食物,依舊吃著家奴才吃的糟糠,也不換上林業深送去的錦緞衣袍,依舊穿著粗糙的麻衣,他固執的要命,不肯接受林家一絲一毫的恩惠,甚至白日裡仍然和家奴一起做工,晚間住在柴房。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與她和林業深劃清幹係,也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恨意和冷靜。
他若是接受了林業深的恩惠,那他成了什麼?
他無法接受,無法忍受,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他走過她的身邊,鎖鏈碰撞發出冰冷的聲響,就像他的人一樣。
「怎麼了?」崔陵見林姷沉默,問道。
林姷方才回過神,說:「沒什麼。」眼簾垂了又抬,笑道:「崔公子,我們走吧。」
林姷一路沒有說話,走到山林的一處亭子前,崔陵方才道:「你同方才那個帶著鎖鏈的孩子有交集?」
林姷怔了一下,一時語塞。
崔陵說:「那日街頭被林家抓捕的也是他?」
林姷點了點頭,說:「是。」
亭子裡有一個崔家的藍衣家僕在小爐上烤肉,案几上擺著漆碟和佐料。
林姷和崔陵坐在軟墊上,崔陵一邊給她斟茶一邊說:「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與他有交集?每次你見他,都會駐足沉默。」
林姷說:「談不上交集,只不過有時會覺得他可憐罷了。」
肉烤熟,崔陵便取來給林姷,說:「明日我便要啟程回清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