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一個年輕的奴隸問:「那我們該如何做?」
高煥看著他,緩慢的從懷裡抽出了一把長刀,是那個圓臉府兵的。
周賓於是對其他奴隸說:「我們還有鋤頭棒子,現在我們已經吃飽了肚子,而他們剛剛因山林走水此刻正是疲憊懈怠之時,此乃天賜良機!」
奴隸們彼此對視一眼,然後起身拿起了鋤頭,沒有鋤頭的拿起了棒子。
……
林家的府兵沒有想到會發生變故,對於他們來說這幫奴隸就是任人宰殺的羔羊。
他們有的還正在酣睡,於睡夢之中不知不覺的死在高煥的尖刀之下。
高煥的行動異常的敏捷,腳下幾乎沒有聲音,刀子一橫便割開脖子,下手利落乾脆,沒有半分猶豫。
高煥能聽到手下刀子割開皮肉的聲音,感受到那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又腥又臭。
但他非常的平靜。
「林姷,有時殺人只是最下策」
當他割開最後一個府兵脖子的時候,倏忽間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他的臉上都是血,手上是血,刀子更像是在血水裡浸過一樣,但他的眼睛仍然很平靜,他將滴血的刀子在府兵屍體上擦了擦,然後漠然地收進了刀鞘。
他收回了那句話。
在這樣的亂世裡,沒有人可以選擇善良,他也不例外。
周賓那邊的奴隸們也動手殺了幾個府兵,同時還活捉了一個,用繩子綁在了木頭柱子上。
那府兵破口大罵。
等看見高煥一身鮮血的從府兵住的屋子裡出來時,那僅存的一個府兵便無論如何都罵不出來了,眼睛裡全是驚恐。
高煥走到府兵面前,其他的奴隸則圍在周圍,有的身上帶血,有的不帶,有的恐懼,有的興奮。
府兵看著高煥,身體簌簌發抖,褲襠間一陣濕熱,他尿褲子了,同時散發出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你行行好,放過我,我家裡還有老母,沒了我,她會餓死的,你放過我,我沒打過你們,是董澤,是他們打的你們,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府兵哭道:「我求求你了」
高煥沒有說什麼,他彎下腰撿起地上掉落的刀,輕輕握住刀柄,反手割開了府兵的脖子,淡淡地道:「取碗來」
奴隸立刻取來陶碗。
接滿了三碗,高煥命周賓分下去,然後舉碗道:「今日歃血立誓,以後你們若有追隨我者,我當赤誠以待,親如兄弟,同富貴,共患難,建功立業,得千斤金,封萬戶侯。」又道:「倘若想要離開,我也不強留,可各自歸家。」
他稍加停頓,冷聲道:「但今日之事,當緘口不言,若有背叛者,共誅之。」說罷他將鮮血一飲而盡。
周賓大聲道:「高煥救我等性命,故我周賓願追隨高煥身側,鞍前馬後,死而後已!」說罷將分下來的一口血喝掉。
啞巴孩子也喝了,他雖然不會說話,但始終站在高煥身側,眼睛陰沉又執拗。
有五六個奴隸沒有喝,高煥也隨他們了。
喝罷,高煥將碗扔在了地上,手背一抹,擦掉了嘴唇邊的血,但他的手裡仍然握著長刀,他低垂著眼簾,看著刀面上乾涸暗紅的血跡,冷漠地說:「但是有一個人要留在這裡,他哪裡都不能去。」他這幅冷漠陰沉的樣子有些嚇人。
周賓說:「什麼人?」
高煥走到了那人面前,是之前那個誣陷啞巴孩子的奴隸。
高煥剛抬起刀,那奴隸就嚇得抖如篩糠,屁滾尿流。
高煥把刀架在他的肩膀上,陰冷地說:「你可以沉默不言,但不可以嫁禍於人。」他的聲音微微壓低,湊近奴隸說:「更不可以嫁禍給一個無辜的孩子。」
高煥對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