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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這笑聲外傳來了一些別的雜音。
很輕,很細微。
沈清宴睜開眼睛循聲望去,目光一凝,卻見薄雲意手中的那枚玉佩忽然開始閃爍起來。
不,不僅是閃爍,它甚至還開始發亮、顫抖,在發出滾燙熱度的同時,甚至還像一隻發怒的黃蜂一樣發出了震動般的「嗡嗡」聲。
——是的,「發怒」的黃蜂。
這個玉佩在生氣!
這是沈清宴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
它為什麼生氣?
這是他腦海中出現的第二個想法。
而緊接著在沈清宴的腦海中冒出來的就是一個奇怪的念頭:玉佩竟然也會生氣?
薄雲意不是說它只是一個玉佩嗎?而在通常的情況下,玉佩……是不會生氣的。
「因為它不止是一隻玉佩啊。」
似乎能聽到沈清宴內心的疑問般,薄雲意清朗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那隻大黃蜂似的「嗡嗡」蜂鳴著的玉佩在空氣中瘋狂地旋轉、顫抖,周圍的空氣被衝擊得泛出一圈圈淡白色的波紋,讓人毫不懷疑它能夠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就飛出八百里外——
——然而,此刻,它卻紋絲不動地定在了薄雲意的一隻手掌中,儘管嗡鳴的幅度已經振動得幾乎到了極限,它卻連一絲半點的距離也挪移不過。
就像是從枝頭上摘下一朵剛開放的鮮花般,薄雲意動作輕柔地將掌心合攏。
那枚玉佩無聲無息地碎裂於他的掌心中,他鬆開手,地上滑落了一攤粉末。
一道隱約的殘影浮現在了那攤粉末的上方。
那是一道影影綽綽的身影,大概是因為玉佩碎裂的緣故,只能大致看出是一個模糊的人形。
那人形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沈清宴,儘管開口時聲音飄忽,甚至話都說不成調,其中的意思卻被表達得清清楚楚:
「……你……沈家……不肖子孫……」
「……悖逆陰陽……不尊家法……」
「……你父祖……何人……」
「……刑堂……」
薄雲意目光微動,衣袖一拂正要上前,沈清宴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是沈家的什麼人?」
他盯著那玉佩殘骸上浮現出的人影說。剛問完這句話,卻忽又輕輕一笑。
「……算了,管你是沈家的什麼人,我反正也並不在乎。」
「刑堂?父祖?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沈家亡了。」
他聲音悠長,一字一頓:
「多少年前,就亡了。」
第74章
玉佩之上浮現出的人影愣住了。
真是奇怪。
——沈清宴想。
他表現得簡直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一樣。
「難不成你不知道?你不是寄身在這玉佩裡的嗎?玉佩是我當初在廢墟里找到的——沈家舊邸的廢墟。」
沈清宴盯著那道人影,目光裡帶著審視與不信:
「沈家隱藏在地下的府邸都變成了那樣的廢墟,在外界的沈家本宅難不成還可以倖免?倘若沈家安然無恙,這麼多年來廢墟為什麼一直都是廢墟?為什麼一直沒有人來找過你?為什麼你受魔人操控,沈家卻無絲毫反應,直到多少年後,才等來了我這麼一個不孝子弟?」
「——這些問題,難道你從未想過?」
玉佩中的人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身形猛地一顫。他迷茫地抬起眼,從那影影綽綽的面容上沈清宴看出——他還當真沒有想過。
沈清宴:「……」
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不對,他是個寄身在玉佩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