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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師鬆了鬆氣,「沒事就好,我主要是擔心他怕在路上出什麼問題。飯我就不吃了,在學校吃了點,下午馬上要上課了。」
「那這兩位老師留下來吃吧,不嫌棄這菜的話,飯管夠的。」丁薔看了眼面色冷峻的許宴青後,最終還是選擇拉著南歲禾。
南歲禾不甚自然的避了避,但最終還任由她拉著,她禮貌性笑了笑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南懷西的護身符,昨天掉在了沙地裡。」
丁薔看見後更是要拉著她坐下來吃飯。
女老師見狀也附和,「正好你倆還沒吃,就在這吃吧,趕回去食堂裡可能也沒有飯菜了。」
南歲禾微微仰頭看了眼許宴青。
潛意識反應是怕他不習慣,畢竟他不喜歡在陌生人家裡吃飯,對比他以往,這兒環境也跟好搭不上邊。
許宴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嗓音溫和,「隨你。」
坐下後女老師下午還有課便先返回,丁薔又忙不迭去煎了幾個雞蛋放在他們面前。
「原來是掉在學校裡了,昨天懷西回來我還罵了他一頓呢。」她撇過頭抹了抹眼角,拇指撫著護身符上的紋路,「那年懷西發高燒,我沒及時送他到醫院裡,燒壞了一隻耳朵。他爸聽人說的,跑去了很遠的一個廟裡求來的,不求他出人頭地,只求他平平安安。」
南歲禾半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扒著碗裡的飯。
「好好吃飯。」
許宴青夾了一筷子菜提醒她。
「哦對了,還沒問老師你叫什麼名字?」
南歲禾眼睫輕顫,脊背僵了僵,「我……我叫、歲禾。」
「是哪個歲?」
她扯了扯嘴角,「歲歲平安的歲。」
「我呀雖然也不認識幾個字,但是歲歲平安這個寓意好啊,你爸爸媽媽真會取名字。」丁薔也動了動筷子。
「是我爺爺取的……」
「老師?」南懷西揉著眼睛出來,眼眶泛著紅打了個哈欠。
南歲禾一眼望過去,放下了手裡的碗筷,「護身符找到了,下次可別再弄丟了。」
她笑的還不算牽強。
從南懷西家出來順著來時的路往下走,明明上來的時候上坡難,可不知怎的這下坡於她而言更難。
許宴青看她耷拉著腦袋興致不高,手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掌心的那隻細嫩的手。
「在想什麼?」
南歲禾忽的停下來,雙手朝他張開,小貓撒嬌般的語氣,「許宴青我腿軟,走不動了,要背。」
許宴青凝了她幾秒。
下一刻,背對著她半蹲下,無奈道:「嬌氣。」
「他可以把我丟給別人十幾二十年不聞不問,卻願意為了他兒子不遠千里求一張護身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我的名字才不是什麼歲歲平安。」南歲禾鼻尖酸澀的很,有一瞬間差點呼吸不過來,「是時和歲豐!」
「嗯。是海晏河清,時和歲豐。」他接道。
背上的重量算不上重,可這顆心卻沉甸甸的。
許宴青有些後悔讓她來榕城了,她的心結是否能解開固然重要,可這一遍遍直視自己汩汩留著鮮血的傷口,他除了心疼,別無他法。
南歲禾吸了吸鼻翼,又兀自繼續:「他給他做了那麼多小玩具,多到剛才那一小會我都看不過來。」
她驀地就明白了,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而她是那個莫名其妙多餘出來,不該存在的人。
好像痛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卻還像開了閘一般,洪水傾瀉而出。
她的眼淚順著許宴青的脖頸往下滑出一道水跡。
「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