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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願的心快速回歸平靜,胸膛起伏程度也逐漸放緩。
隨著聲控燈熄滅,視線裡不見了他的臉。
段之願輕輕動了下腦袋,他的手就劃過下頜,順著頸部的弧線按在她肩膀上。
「怎麼不喊了?」張昱樹沉聲問。
凜冽的氣息暗湧,他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惡狼,濃烈的情緒四處遊蕩,毫無退散之意在她周身旋轉,伺機趁虛而入緊緊包裹住她躁動的心臟。
他幾乎就與她額頭相抵,只要再微微低頭好像就能碰到她的唇。
本來已經安下心的段之願,血液再次翻湧。
因為他彎下腰,冰涼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腳腕。
不多做停留抬起寬鬆的裙擺,一條腿探進她雙膝,支起碎花裙擺左右晃了兩下,徹底將她分開。
這樣的動作猶如星火燎原讓段之願呼吸不穩,又因為一直在吸入他撥出的氣,現在只覺得頭腦發脹,整個人似是處在火爐邊,額頭和脖頸都膩著一層汗。
「你……」段之願張了張嘴,凌亂地吐出幾個詞:「嚇到我了,還,還以為,有壞人……」
「你看我像好人嗎?」張昱樹問她,握著她肩膀的手沿著手臂的輪廓下滑。
指背遊走在她牛奶般滑膩的肌膚上,引得段之願好像一秒鐘從火爐邊移開來到北極,手臂都泛起雞皮疙瘩。
「張昱樹……」她沒有躲,反而抬起手捏著他的衣擺,搖了搖:「你為什麼,會過來?」
是不生她氣了嗎?
還是更生氣了,所以故意等到天黑,目的就是過來嚇她。
張昱樹微微直起腰,退開一段距離。
腿雖然沒有拿開,但新鮮空氣已經可以湧入兩人之間。
段之願深呼吸了一口氣。
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能在濃稠的暗色中分辨出他眼睛的位置。
眸間帶著絲光亮,似是凌晨兩點半不被燈塔照耀的海面。
依舊能借著月光獨自起舞,隨著海潮沖向沙灘。
「你相親去了?」張昱樹從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問她。
這一問倒是把段之願問愣住了,他怎麼知道……
段之願突然想起來了,問他:「路遙告訴你的?」
「老賀。」
段之願抿了抿唇:「路遙告訴老賀了。」
「老子問你話,你管誰告訴的。」
他明顯在壓著情緒,但也很明顯,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能學會將情緒控制得穩一點。
段之願怕他著急,實話實說了。
包括回來這麼晚的原因,是因為同事生病去醫院。
這期間他們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會觸動聲控燈。
段之願就能看見張昱樹忽明忽暗的臉,並試圖從中辨別出他的情緒。
知道他愛生氣,卻也知道他比誰都好哄。
所以說話的過程中,她的手一直攥著他的衣擺。
只要她服了軟,一直把自己擺在弱勢的地位,張昱樹就會心疼她,就不會像之前幾次那樣,走得那麼決絕,吝嗇到多幾句話都不肯給她說。
將白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統統說給他後,段之願才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叫我去給她壯膽,明明我看上去更弱……」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聲控燈再次熄滅。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只剩門外的風聲偶爾從耳邊經過。
許久,張昱樹終於開口:「抓我衣服幹嘛?」
「……怕你走。」
「好不好笑啊段之願?」他嗤了一聲,語氣不屑:「這話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他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