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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很快開走,段之願縮著肩膀和他站在路邊。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將她豆綠色的針織衫衣領掀起。
「剛剛說是誰在看你?」張昱樹問她。
聲音平淡,帶著漫不經心。
有那麼一瞬間,段之願還以為剛剛那通電話不是他打的。
「已經,被保安趕走了,我,我以為……」
段之願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闔上雙眼:「沒什麼,現在沒事了。」
段之願垂著眼皮,覺得他們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那時候她害怕他,所以不敢和他對視,說幾個字也會結巴。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膽小鬼,都上大學的人了還這麼不堪一擊。
他正要說什麼,突然段之願從包裡抽出一張卡。
粉嫩的指尖拿著送到他眼下。
「明天開始軍訓,然後我們學校有迎新晚會。」段之願回憶剛剛在備忘錄上面打的話,說:「就是這個月的25號,你,你要不要來?」
張昱樹抬起手,卻沒接。
轉而摸到自己的口袋,拿出一盒煙抖了一根出來。
打火機在他手裡轉了個圈,火苗竄出,段之願眨了下眼,看他眉頭微蹙白煙就從嘴裡鑽出來漫上他的臉。
傍晚霓虹閃耀,混合著他在煙霧裡痞裡痞氣的模樣。
若不是之前就認識他,段之願絕對不會和這人站得如此近。
「我一外人,進得去你學校?」張昱樹吐出一口煙問她。
段之願又把手裡的卡往前送:「這有卡,你刷一下就能進。」
剛才把段之願弄下車,他倆就一直站在馬路邊上。
遠處有裝貨車不減速駛過,帶起路邊的塵土撒過來。
段之願突然感覺身體一晃,手臂被扯著,力道大的嚇人。
額頭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小腿處有沙石打來的觸感,癢癢的。
目光所及之處是他純黑色t恤,上面印著英文字母。
淡淡的菸草味飄進鼻間,混合著夜色獨有的味道,段之願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她主動退了兩步,聳著肩膀離開他的懷抱。
張昱樹則吸了吸鼻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語氣淡淡的:「這個月有事。」
「是你……是叔叔他身體不好嗎?」
「嗯。」
段之願看著他:「迎新晚會是從下午兩點開始,結束時間,待定。」
「你照顧叔叔要緊,不來,也沒關係。」
「嗯。」他轉過身,淡淡道:「走了。」
「張昱樹!」段之願突然叫住他,與他墨色的瞳仁對視,想從那裡看見幾個月前的他。
可他眼中盡顯冷漠和尖銳,再無當初的樣子。
段之願抿了抿唇,聲音沉悶:「對不起。」
縱使是夏季,依舊被著微風吹得指尖冰涼。
看著他嘴裡的菸頭忽明忽暗,再看他用手指夾著煙,眉梢一挑,過渡到肺裡的煙霧就吐了出來。
沒回應這句道歉,反倒是問她:「你怎麼找到路遙的?」
「跟錢震要了電話號,然後去了津市。」
之前還說了不會把錢震捅出去,轉頭就在這人的強勢的壓力下全盤托出。
「學校說,你可以重新再復讀,這一切,都是,誤會……」她越說聲音越小,又重複一遍:「對不起呀。」
她垂眸,視線在兩個人的腳尖上迂迴。
張昱樹的鞋突然上前一步,接著她的下巴被捏起來。
猝不及防被迫與他對視,段之願呼吸都漏了好幾拍。
男人的眼神中帶著桀驁,頭髮比之前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