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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未滿一年,且學識不夠,底下人才沒有提起這事。
阿喵並未搭理他,顯然是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冷雲麟卻覺得此事甚好:「此事就這般定了,朕不必去講學,勉力他們一番也好。」
傅清瑜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才發現他與周天星毗鄰,房間整潔,已經被小廝提前佈置好了,甚至他常用的薰香都點燃了好一會兒,一走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屋子裡燒了炭,雖然不冷,但肯定是比不得家裡的。
傅清瑜躺下去,床上有熱湯婆子,還是暖和的,不過沒有冷雲麟身上暖。
就是不知道冷雲麟身上能否冬暖夏涼,否則夏日裡抱在一起,可就難熬了。
傅清瑜唇角帶著清淺笑意,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了小半個時辰,被喚醒了,傅清瑜打了個呵欠起床。
周天靈比他稍微晚了些出來,竟然打了一路的呵欠:「我激動的沒睡著,迫不及待想看你艷壓群芳。」
「什麼艷壓群芳。」傅清瑜沒好氣拍他,「在胡亂說話我揍你了。」
周天靈笑嘻嘻的,並不怕他。
到了學堂,學子們陸陸續續都已經坐下了,下午並未安排授課,是學子們自行溫故知新,不過今日卻有蔡祭酒並三位博士過來。
蔡嵐澤笑著道:「今日有兩位學子想要進行一場比試,如此甚好,學問一道,也需要切磋,我與幾位博士討論過,出了一題,除去傅清瑜與趙稹希,其餘人也可作答,交由我們來批改。」
說著,蔡嵐澤就宣佈了題目。
題目極為常見,取自《大學》一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這個題目曾在歷次春闈秋試中出過,這是蔡嵐澤故意為之,越是司空見慣的題目,越是難寫,要不落窠臼,要令人耳目一新。
果然,這題目一出,有些學子便覺得這題目看似簡單,卻很困難,最終跟著動筆寫的,並沒有多少。
傅清瑜與趙稹希倒是平靜接受題目,做回位子上研磨書寫。
兩人幾乎是同步,先是思索片刻,然後執筆書寫,一個時辰的時間,其餘學子不得出聲打擾,也不能湊過去看。
等到時間到了,立刻便有博士過來收走。
傅清瑜揉了揉手腕,並未看趙稹希,而是找出書,溫習起來。
趙稹希自覺對答十分出眾,胸有成竹,轉頭想看傅清瑜的反應,卻見他竟這般沉得住氣,也不甘示弱,也看起書來。
蔡嵐澤與三位博士拿走答捲去商討評定,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回來,此時天字班的人俱都聚精會神看著他們,等著蔡祭酒宣佈名次。
趙稹希坐的筆直,眼睛一直盯著蔡嵐澤。
相比之下,傅清瑜就放鬆許多,不過坐姿亦是端正。
「兩位的答題我與三位博士細細看過商議,最終一致認定,傅清瑜更勝一籌。」蔡嵐澤並沒有賣關子,直接宣佈了結果。
趙稹希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蔡祭酒道:「你二人過來,交換看一下。」
兩人便去蔡祭酒那裡領了對方的考卷。
趙稹希低頭飛快看了起來,卻越看越心驚,先不論傅清瑜一手筆走龍蛇、一字見心的顏體,單看他文章,就知道自己確實輸了。
傅清瑜文章裡的博大胸懷,行雲流水的行文,精妙的旁徵博引,令文章讀起來唇齒留香,一氣呵成。
「是我輸了。」趙稹希倒是很有幾分傲性,他輸了,也大方承認,「但春闈我不一定比不過你,你不能叫陛下偏心。」
「陛下聖明,自然有英武決斷。」傅清瑜也讀完了趙稹希的文章,誇讚道,「你功底紮實,博覽群書,亦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