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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帶我走嗎?看上去好像認識我……可是我為什麼不認識他?
越想越煩躁,江野乾脆磨了磨後槽牙,直接朝著面前的手張口咬了上去。
吃痛的費奧多爾:「……」屬狗的特性還是沒變啊。
江野咬完便鬆開對方,瞥到對方身後的車輛,兀自朝那走去。
被拋棄的費奧多爾:「……」哪有小狗走在主人前面的道理?
坐上車,費奧多爾一直在刻意對江野輸入自己的母語和即將前往的國度的語言,但江野表現得比較抗拒,像個笨蛋一樣用含糊不清的方式回答,讓費奧多爾一度以為自己撿到的江野是個假的。
你當初一聽就懂的聰明勁兒哪去了?
現在距離江野死亡已經過了四年,對於情報商費奧多爾來說,任何關於他的訊息都能迅速掌握。
已知在這四年裡,位於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已經被新首領取締,如今正上演著由一個異能力者的死引起的財產爭奪戰;
咒術界先是由一個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六眼掀起了改革新潮,以雷霆手段清洗掉舊黨殘餘又迅速坐穩了自身地位,並成為異能特務科認可的管理者,而又有一位另闢蹊徑,取代了盤星教教主,欲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
而義大利彭格列家族因為江野的死,以冷硬的態度斷絕了與日本任何組織的合作,但是當他們想要帶回江野的屍體時,卻發現原本掩埋屍體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費奧多爾回想著自己這些年收集來的情報,斂下紫眸看向趴在窗邊看雪的江野。
你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有正常體溫、思維卻失去所有記憶……就好像重新換了副新殼子一樣。
那麼老殼子又會去了哪裡呢?
不過在搞清楚這些之前,他最該做的應該是讓江野學會好好講話,糾正掉他那些奇怪的口音。
真奇怪,明明他的日語還是很標準的,為什麼到了江野這裡就一股大碴子味兒?
他們到了港口後乘上前往日本的船,期間江野一直很不安分,時常被海面吸引去注意力,好像海底有什麼在呼喚他一樣。
費奧多爾覺得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找到正確的「飼養」方法。
記得第一次遇見江野的時候,對方還是軍方的俘虜,也是具有一定利用價值的戰爭武器。
那時候江野貌似是由於飛機墜毀產生的爆炸導致渾身大片燒傷,明明是生命垂危之際,他卻極力抵抗醫院的治療。
不過醫院的安排起了作用,沒有將其送往獨立看管室,而是和病人安排在一起。
江野似乎是注意到病人們的對話,注意力自然而然轉移到這上面來。
所以後來有一個癌症病人知道他的遭遇後,把自己與病魔抗爭的過程記錄下來,並將那份手稿轉交給了對方。
費奧多爾沒讀過那份手稿,自然不知道裡面講的具體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江野自從拿到那份手稿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我要繼續學習,學會用文字表達……」
「但你還是俘虜,軍人只會讓你上戰場,不會給你時間學習。」費奧多爾當時是這麼對他說的。
「那我就離開這裡。」江野那時的燒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面板恢復成雪白光滑的樣子,初次展現了他異於常人的一面。
而他轉而望向窗外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彷彿他望著的不是茫茫雪景,而是自己的宿命。
所以對江野雪真來說,文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
費奧多爾理清這一結論後,一登入日本就找了兩份報紙。
分別是刊登了《椅子人》的那期和歷史以來大受轟動的禁閱報刊,首版就印著五個粗體大字:玩具修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