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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的特務科成員只看到江野突然變得異常平靜,一眨不眨的盯著巨大火焰。
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幾分鐘,就聽到對方單薄的肩膀微顫,冷不丁發出爽朗卻略顯古怪的笑聲。
「哈哈哈……」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
特務正感到疑惑,這串輕笑卻像是導火索,誘導江野緊接著爆發出更加瘋狂的笑聲,彷彿看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事物,笑得肩膀劇烈顫動,腰都直不起來。
「——」
笑聲中還混著特務聽不懂的語言,既不是歐洲體系的語言也不像任何存在的語言,這超出了他的認知,聽著像是邪惡生物對某事物的歇斯底里的嘲諷與詛咒,下意識讓人不寒而慄。
他站在江野的右後方踟躕不前,一面忌憚這個看起來有著致命吸引力與危險性的少年,一面為這猝不及防見到的情形嚇到不知所措。
對方明明在笑,為什麼他卻在那張無暇的側臉上看到了滾落的淚水呢?
「江、江野先生……?」特務遲疑地出聲。
他的話被幾近癲狂的笑聲掩蓋,話音一落,笑聲卻戛然而止。
特務心頭一緊,只見江野好似恢復了平靜,緩緩直起身,保持不動了。
「江野先生。」他又壯著膽喊了一聲。
「讓所有人都離開。」
少年說了什麼,但是被不遠處其樂融融的嘈雜聲音蓋過。
「什……」
「我說……」黑髮少年轉過臉,眉毛嫌惡地擰起,金色眼眸裡絲毫沒有溫度,臉頰尚存未乾的淚痕,「都給我滾!」
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力勝過這張臉帶給人的衝擊,特務懵了一瞬才立即手忙腳亂地聯絡了自己的上司種田山頭火。
「……就按他說的做。」種田山頭火沉吟片刻,發出了指令。
「是。」
圍在火邊的人們被「提供生活用品與食物」的理由相繼遣送到周邊的安全屋,現場很快只留下江野一人。
他拿出一包從特務科順來的香菸,抽出一根邊吸邊往火焰中心走去。
火光刺目而熾熱,光是靠近一步就覺得面板被炙烤得快要融化。
然而江野停留在了十步之外。
一般人估計早就在到達這裡的半路上因為脫水嚴重而死,但江野非但一滴汗也沒流,面色更是佁然不動。
遠遠看去,只看到一簇誇張的火焰以沖天的趨勢燃燒,而一個身形瘦削修長的少年剪影在它面前顯得渺小許多。
其實他還可以往前,但要是那樣,他的香菸會因為高溫自燃,也就沒有煙可以抽了。
所以才選擇站在十步之外抽菸。
對他來說,尼古丁是整理思緒、排解煩心事的催化劑。
沒過多久,腳邊都是他丟棄的菸頭。
「你降臨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我最大的敗筆,是恥辱——」
江野雪真聲線像是淬了雪,柔和之中帶著冰冷的磁性。
他不能容許失敗品的存在。
火焰中心的眼球似乎更為痛苦,血淚從中噴湧而出,浸染了整張椅子。
無聲的哀嚎與哭叫轉而攻擊向江野,它的創造者。
似乎被刺耳的啼鳴吵到,江野偏頭捂了捂耳朵,「不是我毀了你,也不是你的錯,但這偏偏是我最厭惡的結果。」
對待自己的「孩子」,江野有著足夠的耐心。
然而痛苦的嚎叫依然不絕於耳。
「很痛苦麼,那還是趕快死掉吧,這樣就感覺不到痛苦了。」江野冰冷的金眸靜靜注視著那隻充血泛紅的眼睛,用最平靜的語氣「詛咒」著它。
不遠處,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