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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緩緩蹲下身,十分無辜地說:「元昌兄你可別冤枉好人,剛剛我可是當著你的面先嘗過菜。」
「不,就是你!」
元昌十分肯定,覺得是她做了什麼手腳,若不是她,為何除了沒吃菜的黑三,其他人全部都胃部抽搐,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然而被指控的安樂忽然掩面而泣,她哭道:「元昌兄這般冤枉我,叫我以後如何做人?」
可下一秒,她放下手來,露出冷得似冰霜的眼睛,冷冽說道:「不如元昌兄去死一死,解我心頭委屈好不好?」
「咕嚕——」
元昌被她神情鎮住,嚇得吞嚥口水。
他掙扎後退,慌忙喊:「黑三!黑三!快、快去報案!這女人要殺了我們!」
得了命令的黑三倉惶出逃,安樂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絲毫不慌。
慌什麼呢?
她又沒真在菜裡下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沒罪。
「咚咚咚!」
木門被人急促瞧著,吵醒睡夢中的人。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敲什麼門。」
帶著睡意的聲音從門內傳出去,聽得外面的人更著急。
門外師爺提著燈籠,繼續敲門催道:「大人,出事了,有人狀告殺人案。」
「你說什麼?」
剛還睏意連連的知縣被驚醒,猛地坐起來。
匆匆扯過旁邊衣架上掛著的圓領袍,他披到身上,拖著靴子急忙去開門。
看見門外師爺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知縣皺眉:「怎麼回事?我不日就要離開此地去別處上任,怎麼這時候鬧出來命案?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想要影響我的政績?」
師爺恭敬回答道:「就下午才鬧過事的那個安樂和元昌。」
「什麼?又是他們?」知縣捂住額頭,一臉頭疼的模樣,「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黴才遇到她這麼個瘟神,你說說這才幾天,她來我這衙門都第三回 了,當我這是客棧來打尖不成?」
「哎喲餵我的大人,先別貧了,這回那個元昌狀告安樂下毒害命,現在公堂之上躺滿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衙門變義莊了。」
「嗯?」
知縣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他和師爺對視一眼,急忙去換上官服,準備開堂。
公堂上,知縣看著堂下躺了一地的人,只覺得太陽穴在突突跳。
就見元昌緊捂肚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大人救命!這……這毒婦欲下毒謀害我等性命,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旁邊跪著的安樂聽到他的控訴後面不改色,她甚至還把手放到耳邊,若無其事地挖了挖耳洞。
看著絲毫不知悔改的安樂,知縣皺緊眉頭,厲聲喝道:「安樂你可知罪?」
安樂聳聳肩,睨了眼裝窮叫慘的元昌,平靜地說:「民婦不知。」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氣得知縣一口氣梗在嗓子裡眼裡,他瞪眼道:「如今苦主在側,你卻毫不知錯,你可是想讓本官治你得罪!」
「大人,您這樣武斷的判罰,不好吧?」
她冷冷抬起頭,毫不退縮地對上知縣的眼睛。
昏黃的燭光打在她臉上,襯得她似厲鬼,駭人得緊。
她悄聲問:「敢問大人,我何錯之有?」
「今日下午從衙門離去,我有心同元昌和解,免得以後再見面又生嫌隙,於是想請他吃飯。」
「但元昌不信任我,讓他的朋友監視我買菜;而後我做飯之時,他也讓他的朋友看守著我。我鬥膽問大人,在如此緊密的監視之下,我如何下毒謀害他?」
幾聲連問,把知縣問懵,聽了她的說辭,他也覺得元昌的舉動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