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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蘇眉抬頭看他，語氣艱澀，彷彿呼吸都有些困難。

&ldo;你就別想了，讓警局的人想去！&rdo;虞紹珩捏了捏她的手，&ldo;幸好你是個熱心的，來給她送東西，要不然，還不知道鄰居什麼時候回來呢。&rdo;

蘇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神色卻又突然急切起來，&ldo;要是我中午過來，說不定……說不定來得及叫救護車……&rdo;

虞紹珩聽到這裡，連忙打斷了她：&ldo;這麼熱的天，誰會大中午的在外頭走？&rdo;

&ldo;我們倆一人一天值班的，我有好幾天沒跟她說過話，我不知道……&rdo; 蘇眉自顧自地說著，神情亦有些恍惚，&ldo;要是我們一起值班，可能就來得及，來得及……&rdo;她蹙著眉，也說不出&ldo;來得及&rdo;什麼。

虞紹珩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尋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有嚇到的，也有特別興奮的；蘇眉不過是正好撞見屍體罷了，驚訝害怕都正常，但是她話裡話外，卻像是歸咎於己的意思，通常只有目睹事件發生或者特別親近的人才會這樣。難道她和那同事十分要好嗎？

他不想讓她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裡，便又從衣袋裡摸了那隻鈴鐺出來，在幽暗的走廊裡閃出一圈銀亮的光芒，&ldo;哎，你覺得四喜這名字不好聽，那你叫它什麼？&rdo;

他的話和那輕脆的鈴音在她霧色漸重的思緒裡盪開一隙微光，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

&ldo;我沒有給它起名字。我聽說，起了名字就會捨不得不要它了。我想，我還是要把它還給你的。&rdo;

虞紹珩聽她答得這麼老實，心中暗笑，面上的神情卻很認真：&ldo;那你幫我想一個吧，等回頭我把它抱回去了，給它換個好聽的名字也好。&rdo;

蘇眉一怔：&ldo;你要把它抱回去？&rdo;

虞紹珩笑道：&ldo;你現在就捨不得了？&rdo;

話音未落，只聽外頭一陣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他剛想說&ldo;好了，警察來了&rdo;，卻見蘇眉的臉上倏然血色盡失，仰望著他的目光滿是無助，還交纏著難以名狀的懇求。

虞紹珩心下更是詫異，難不成人是她弄死的？那他真要對她刮目相看了。不過，&ldo;就算是你做的也不用怕&rdo;這樣的調侃當然是不能說的，只好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

&ldo;沒事的，你放心。&rdo;

24、杜宇（三）

虞紹珩陪著蘇眉下樓，一班看熱鬧的人已被隔到了院外，見校警正引著一個制服警員欲同蘇眉問話，虞紹珩便上前兩步，拿了自己的證件一邊寒暄，一邊遞給那警員，&ldo;……小姑娘不經事，嚇著了，能不能明天再問？這會兒戰戰兢兢的，怕也說不清楚。&rdo;

那警員看了他的證件，又探頭打量了蘇眉一眼，點頭道：&ldo;那明天下午兩點讓她到我們分局來一趟。&rdo;登記了蘇眉的姓名、住址，便上樓去了。

蘇眉一路上都默然無語，虞紹珩把她送到門口，不甚放心地問道：&ldo;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警局？&rdo;

蘇眉的視線同他輕輕一觸，惶惶然避了開去，&ldo;不用，我……回去了。&rdo; 她拿出鑰匙，轉身開門，卻發覺虞紹珩仍然站在她身後，小心地問：&ldo;你還有什麼事嗎？&rdo;